陈牧选择了花匠那张脸。
而他所用的那种神奇的种子,则有一个霸气的名字。
鬼脸花。
这种植物是魔道独有的东西,并且只在一处生长。
虽然对修炼方面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在变化这方面,却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首先,用鬼脸花的种子变化的脸,是无法用任何灵目类术法看破的。
在效用结束之前,就连骨相也会和目标一模一样。
其次,鬼脸花的种子有种难以察觉的味道,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周围人的感官。
从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易让他人察觉到自己。
说白了就是,不会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因为本来就对你没什么印象。
综合来看,实属一件隐藏身份的极品道具。
陈牧试用过一次就觉得这玩意儿实在逆天,早晚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于是在储物戒里会常备一些。
此刻变化好之后,便选了个无人注意的间隙。
身形一闪便到了花匠身边,直接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瞬间摧毁了他的全部生机,然后快速将身上衣物更换。
尸体暂时收入储物戒。
……
陈牧为什么会选择变成花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
这个身份并不高,但是却拥有着极高的自由行动权。
不像什么其他的小厮,活动区域就那么一点儿。
花匠就算到处走来走去,也不会引人生疑。
陈牧离开花园,朝着周长兴的房间走过去。
“从半个时辰以前,父子就不知道在里面谈些什么。”
“这么久都没动静,一定有猫腻儿!”
周府很大,一步步走过去也要走一会儿。
而路上的发现,更加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
因为……所有人都不怎么聊天。
就算彼此面对面擦肩而过,对方也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一样。
陈牧嘀咕道:“看起来是没办法控制得那么精细啊……”
“否则就太逆天了。”
逐渐接近房间门口。
房门却吱吖一声开了。
陈牧一愣,立刻转身,换了个方向离开。
但是因为太过突然,还是被出来的周子业看到了。
周子业一皱眉,也没说话,只是对着陈牧的方向招了招手。
要知道,现在陈牧可是背对着他的方向!
可周子业却似乎完全不担心对方看不到他的问题。
招手的动作那般娴熟随意,显然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
陈牧忍不住心头一突。
他时刻开启着灵视,自然能看到身后朝他招手的动作。
但是应该作何反应,他却是不知道的。
“你妹的……我就不信这么简单的指令都猜错!”
陈牧一咬牙,用之前花匠那副专属的表情转过身去。
轻飘飘来到了周子业身前,也没做其他的动作。
周子业皱了皱眉,倒也没有生疑,只是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就开始有失效的迹象了吗?”
“看起来计划还是再加快些进度才行……”
一边说着,一边双眼盯着陈牧的眼睛。
眼中刹那间泛起一片红芒!
两道虹红光顿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了陈牧的眼睛。
周子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陈牧猜测,红光的作用,可能类似于重新稳固一下程序。
之前看他跑到这里来,大概是觉得他脱离了固定的行动模式,这才进行修复。
“所以,我现在应该回到花园?”
陈牧给自己加了下戏,在原地僵直了一下,这才转身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至于那冲进身体的红光,已经在入体的那一刻被护身法宝给差点完全击溃。
此刻只剩下了一丝丝,被陈牧用灵力包裹,暂时封存到了身体里。
……
花匠的脸已不能再用了。
好在花园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过来。
陈牧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瞄准了一个侍女。
因为他发现,那名侍女竟然是少有的,还保持着清醒状态的人。
在周子业回房途中,二人还发生了交谈。
周子业让她守在门外,一刻也不许离开。
于是陈牧再次如法炮制,这次变作了侍女的模样。
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房门外,陈牧终于接触到了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在灵视开启的状态下,一墙之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陈牧虽然目视前方,可实际上却在跟随着周子业一起,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房间里的场景,让陈牧完全是始料未及!
“……这都是什么东西?太邪门了吧?”
只见入眼处,房间里竟然摆满了各种雕像。
从高达一丈的,到像手掌般大小的。
大大小小,林林总总,足有将近百个。
而这些雕像的材质也各不相同,甚至新旧程度也有很大的差异。
几乎可以说,如果不是现在摆放在一起,那基本就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甚至,如果不是这个地点这个时间,陈牧只会认为这是个什么雕像收藏癖的家里。
如果非要说这些雕像有什么共同点的话。
那就只有一个:它们的神态都非常怪异!不,应该是诡异!
每个雕像的嘴角,都挂着某种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双眼睛,也似乎散发着奇怪的光泽。
陈牧仅仅是盯着一个雕像多看了两眼,就有种心神不受控制,想要进入其中的冲动。
还好他有剑道造诣在身,及时分出一缕剑意,斩断了这种诡异的连接。
周子业不知道外面有人正在观测他,依旧像往常一般,先是对着最中间的三尊雕像拜了拜。
上了几炷香。
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玉盒,里面是殷红的**。
陈牧扫了一眼,眉头顿时紧皱。
因为里面赫然是血。
人血,并且不是普通的人血。
而是显然经过某种方式处理,十分精纯的人血。
但是血腥味却完全没有,反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周子业贪婪地闻了一下这种味道,然后取出了一方手帕。
将手帕浸入鲜血中,待完全湿透以后。
用手帕开始缓缓擦拭手边那些雕像。
陈牧注视着这一幕,脸色渐渐凝重!
因为……刚刚被鲜血涂满全身的雕像,只经过了短短几息时间,就将鲜血吸收得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