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之後的光明醫院上空漸漸落下來細細的雨滴,孫棠伸手接住,心口驀然疼起。
她將手攥緊放在胸口,低下頭無聲的哭了起來。
“孫叔,你放心,”何方興抹了把眼淚,“我會照顧好小棠的。”
沈博看著孫河清的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
得了這兩個人的應允,孫河清的手猛的花落,再無生息。
“孫院長……”
季長生站在一旁,心針紮一樣的疼。
斯人已逝,生者獨哀,孫河清死前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女兒,此刻最讓三個人擔心的也是他的女兒。
“你剛才,”何方興方才憋著不讓眼淚流出來,此刻聲音有些沙啞,“叫孫叔什麽?”
他問的是沈博,沈博雖然聲音小,卻還是被他聽到了。
“我說,救救他。”
沈博頭也不抬,他此刻心中哀痛,孫河清跟他隻有數麵之緣,兩人之間就連交談也是寥寥無幾,但來自血脈的親近讓沈博不由自主的傷痛,為這個剛剛相認就天人兩隔的舅舅,也為自己。
他直覺跟自己的身世扯上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下意識的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我還是搞不懂,”季長生道,“他們是一家人,血脈相連,孫亦淼怎麽就下得了手。”
“為了活著,”沈博冷笑一聲,“孫亦淼是毒龍體質。”
“我想,他應該是不知道從何處得到了毒龍體質通過過血可得永生的法子。”
“毒龍體質本就霸道,隻要排出了毒血,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法子應該有個非常大的缺陷,過血隻能找他最親近的人,也就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而且,必須十五年一換。”
孫亦淼一開始應該是找了沈博母親。
沈博猜想,那時他剛得了這法子,急於實驗,而沈博母親當時很可能已經懷了他,所以毒血也多少過到了沈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