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戏法师的祖师爷,便是烂柯棋缘的济小塘。
我刚刚反讥费飞羽的那句。
其实就是在笑他们,戏法师一脉的传承,喜欢伪装。
这其实就是玄学圈对戏法师的普遍看法。
这就好像人们骂魔都人精于算计,中原省骗子多一个道理。
属于一种歧视性的固有印象。
这种话,在玄学圈子里,大家都在说。
但是我当着一个戏法师受箓的面说,就有点打脸的意思了。
所以,费飞羽觉得,他要带我去祖师像前谢罪,算是天经地义的。
可惜我可不这么看的。
我在这里摆个摊子,本来就挺让那边几位看相卜卦的人关注的。
和费飞羽这番动作,更是引得那些人朝这边好奇打量。
费飞羽也有些顾忌,毕竟这里可是在大街上。
他真敢和我在这里撕破脸,事情绝对闹大。
他虽然有把握拿下我,但是看我刚刚露的手段,他也怕有误伤。
所以,他只是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那眼神,我也能看的明白。
这事情绝对没完。
还真是晦气,我就是想摆个摊子,想赚点饭钱。
怎么就惹到这么个麻烦了?
我怀疑,我之前虽然破坏了庄不周的阴谋。
但是在那之前,他那镇魂井实际上对我还是有了些许影响。
要不然没这么背时。
看来,我之前计划的,制作一件自己法器的事情,应该早点排上日程。
这种事情,我虽然不怕,但是随身有一件护持的法器的话。
确实可以避免掉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心思继续在这边摆摊了。
干脆收了平金,却发现,费飞羽留下的那红包,没有带走。
我拆开看了眼,果然,那家伙一开始心思就不单纯。
红包里,根本没放钱。
而是放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尔勿崇饮,狂药非佳味,能使谨厚性,化作凶顽童。”
我嗤笑一声,这家伙真当自己是正义使者了。
我若是没手段看破他的伪装,今日被他戏耍了。
只怕到最后落这一句话,还得受他一顿奚落。
只可惜,我吴常不吃这一套。
他这一波想装的逼没装成。
“历尽坎坷为何求?只愿此生不低头。”
我吴常若是一两句话,就能动摇心性的人。就不会抛下舒台县的一切,自己出来闯**了。
将纸条随手揉碎,抛在了风中。
我信步朝来路回去,走出后巷街的时候。
感觉有目光注视,顺着感应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瘦瘦的男人站在街道对面。
正是刚刚与我冲突的费飞羽。
我微微一笑,冲他摆摆手,侧头摆了摆。
我相信,他能看懂我的意思。
既然觉得结怨了,那么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我可没那么多的精力,陪他周旋,不如快刀斩乱麻爽利点。
走了一段,回头看看,却没有发现对方跟上。
这倒挺意外的,莫非对方没领会我的意思?
既然没跟过来,那就算了,我继续赶路。
看看时间,快到年姐下班的时间了,不如先去找年姐。
正走着,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了过来。
能在这里遇到石庆生,还真是挺凑巧的。
我上前主动打招呼:“石大哥……”
石庆生听到声音,发现是我,似乎也挺意外的,几步走到我身前。
脸上露出笑意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说着,就要伸手搭我的肩膀。
我心里忽然一阵悸动,似乎是某种危险忽然贴近。
看着面前的石庆生,一种违和的感觉升起。
我立即后退一步,手上掐了个五雷指,沉声喝问:“你是谁?”
石庆生似乎是有些疑惑,嘴里说着:“吴兄弟,你怎么了?”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改搭手为抓,继续朝我贴来。
我脚下后退,手上的五雷指弹出,正好印在对方的胸口。
只听啵的一声,一个比气球扎破的声音小很过的声响。
我面前的石庆生就这么破碎了,与之同时,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费飞羽的身形突然出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
我忽然就想起,关于戏法师的一些资料。
奏职戏法师,就可以熟练运用幻象,迷惑众人。
通常他们都是优秀的魔术师和伪装大师。
身为受箓的戏法师会有什么样的能力?
招惹到这样一位难缠的对手,你根本无法确认,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化作什么人靠近。
若是不解决他的话,我接下来休想安宁了。
和费飞羽没什么好说的,我直接调转精气,天眼瞬间开动。
在我的眼里,阴阳二气流转不息。
费飞羽站立的地方,气机流转顺着特殊的轨迹,绕了一个复杂的符文图形。
我不禁有些咋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人,在没有阵法的情况下,影响到了身边的阴阳气机运转。
我的右手掐了个印诀,看准了一道气机牵引。
手臂挥舞间,聚拢了身边的阴煞,抬手就朝对方所在的地方扫去。
费飞羽显然没有料到,我居然可以直接徒手改变阴阳气机的运行。
他在看到我有动作的时候,只是淡定的移动了一步距离。
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还有个完全与他相同的身影,留在原地。
而他真正站立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丝毫看不到他的影子。
我也算看明白了,他这种迷惑人的手段,就是利用本身精力,影响身体周围的磁场。
达到间接引导阴阳气机的目的,从而看似在举手投足间。
就可以制作出,以假乱真的幻象。
这一招对付别人,确实是很厉害。
可惜,遇到了我。
我只是稍稍改变了手中煞气的方向。
下一刻,费飞羽面色一变,真正的身形露出。
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面轻薄的披风。
此时,在披风上,一层淡淡的黑色烟雾,正如水蒸气一般,袅袅升腾。
“你这不是术士的手段?”费飞羽有些惊疑的说道。
我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冷冷说道:“我懒得和你这样的人浪费口舌,你可以跟过来看看,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决定该怎么做。”
说罢,我抬脚在地面狠狠一跺。
地面上,一截不起眼的枯草叶,似是遇到烈火一般,瞬间化作一缕彩烟。
费飞羽面颊抽|动,泄愤似的抖动手上的披风。
一阵冰渣碎裂的声音响起,几片黑色的碎片。
从披风上抖落,还没落到地面,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的脸色又是一变。
看看手里的披风,又看看已经走远的我,一咬牙,迈步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