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冷笑。
交给他?怎么可能。
我知道陈玄礼也在拖延时间。
他一开始,大概是以为我面对这么多人,一定会妥协的。
所以根本没有准备阵法。
正常情况下,这么多人,我又不是地师,也不敢肯定他有没有布置阵法,确实不敢动手。
他陈玄礼可没有我这种,可以看清天地气机运行轨迹的能力。
他若想要布阵,只能老老实实的,利用工具法器,按照经验与灵感,引导气机布阵。
地师手里的罗盘,就是他们测量计算天地气机的工具。
“不与你们啰嗦了,真当你们人多,就吃定我了么。”
陈玄礼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悄悄布置阵法。
可惜,他不知道,我的天眼特殊,已经看透了他的虚实。
在我的眼里,他所有的动作,都是丝毫没有秘密可言。
我又发现了我的天眼神通,一个极为强大的隐藏技能。
那就是在面对地师的时候,我这个能力,几乎是完克他们。
他们所依仗的,利用法器与阵法,调动天地气机与煞气的能力。
在我的面前,完全就成了,一群擅长画画的人,遇到了我这个照相的。
他们利用各种神异的手段,各种牛逼炸天的操作。
调动无形的天地气机煞气,达到各种神异的效果。
结果我看了一眼,照猫画虎一阵操作,完全就可以做到。
或许我这样的操作下,只能复制一些功效。
还无法做到,阵法那种阴阳相生相克,运转变化的神奇。
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陈玄礼也是临时布置阵法,他所有的动作在我的眼里无所遁形。
在我这种能力面前,那就是算他倒霉了。
我抬腿迈步,朝陈玄礼冲过去。
陈玄礼的双眼里,爆出一丝窃喜。
本以为,我下一刻,就要落入他刚刚仓促布下的风水阵法里。
不想我只是简单的一个侧身,脚步没有直线向前,而是稍稍改变方向。
就完美绕过了一道气机的牵引。
接下来,我忽左忽右的步伐,完全打破了陈玄礼几十年来的认知。
他刚刚暗暗布下的手段,完全没有奏效,我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没有学过拳脚功夫。
但是,术士本就是玄门六脉里,最擅拼斗的。
我练习的养神纳气的功法,也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
加上我如今是二十来岁,正直青春鼎茂。
陈玄礼却已经是与我爷爷同辈,虽然养神有方,看上去像个中年。
实际却已经是七十岁朝上了,精力体力,都难免滑坡。
与这些人,我也没有什么欺负老人的负担。
抬脚就蹬在陈玄礼的肚子上。
他明显是练过的,抬手向上,掌心托住我的脚跟。
顺势朝后退步,就要给我来个劈叉。
可惜,他年纪大了以后,辈分也高了。大概是最近几年,已经很少有人当面与他动手的缘故。
对自己的力气估计有些出入,也对我的力气预估严重不足。
一下没有托住我的脚,反而叫我结结实实蹬在肚子上。
陈玄礼整个身体,都弓成了一个大虾。
我向前一步,伸手就薅住他的头发。
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就跟拖羊蛄似的,将他带到一棵大树边。
我背靠树干,冷冷的看着还有些愣怔的其他人。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人,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陈玄礼最强。
自然不会想到,我会选择正面去冲击他。
而且,我冲击陈玄礼的过程,丝毫没有受到他的阵法影响也就算了。
连陈玄礼临时牵引的煞气抵挡,也被我完美的避过,这就太意外了。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莫名的惊恐。
只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他们的常识。
在他们的眼里,我就像是万法不侵一般,直接冲到老地师的面前,然后如泼皮干架,一把薅头发按倒了陈玄礼。
“还有谁想试试?”大局已定,我稍稍的松了口气。
这样的手段,我也就只能出其不意用上一次。
以我的肉搏能力,除了力气大点,可以说毫无经验。薅头发这一招,还是小时候,看那些学生娃在江边打架偷师来的。
再来一回,这些人有了防备,我绝占不到便宜。
匕首在陈玄礼的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殷红的鲜血顺着锋刃滴落。
“师父……”
“师祖……”
人群一阵惊呼。
慌乱中,却没有人敢上前。
“吴常,今天我们认栽,你放了我师父,我们放你离开。”
人群中,走出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单看外表,说他与陈玄礼是同辈都可以。
“陈师傅,来的都是门下徒子徒孙啊?”我没理会那些人的叫嚣,冷笑着对陈玄礼说道。
“你想怎么样?”陈玄礼被我薅着头发,身体被迫半仰着贴在我的肩膀。
这种反弓的姿势,使他根本发不出力。也没有办法看到我的表情。
“让你来的人是谁,可以和我说说了吧?”
陈玄礼面色数变,最终咬牙说道:“我就这么告诉你了,以后还有谁敢与我合作?”
我不屑一笑,手里的匕首用力一压,这次就不是血滴了。
而是一道血迹,顺着他的脖子,直接流进了衣服里。
“别……别……”陈玄礼的胸膛急速的起伏着。
我可以看到,他的侧脸,瞬间变得煞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越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就越是怕死。
换句话话说,就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他陈玄礼在江湖上打拼几十年,如今徒弟门人几十上百。
在江南道上,也算是名号响亮的前辈高人。
这一趟应庄不周的邀约来的皖西南,原本以为,是有便宜可占的。
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命送了。
“老实点,让你这些子子孙孙的,离这里远点,咱们好好聊聊。要不我先给你放放血,再和他们玩。”
我狠狠的说着,心里已经完全不紧张了。
只因为,来的都是陈玄礼的徒弟徒孙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来的都是地师。
刚刚发现我的天眼对地师的完美克制,我自然是不怕这群人了。
陈玄礼听我这么说,稍微犹豫,便摆手让那些人走远点。
看着那些人走到街口,远远的看着这边。
我这才放开陈玄礼的头发,将匕首挪开。
陈玄礼撑着自己的腰,有些痛苦的捂着脖子,服软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想不到老夫一把年纪,到老还栽这么大的跟头。”
这老小子跟我这儿演戏,我也懒得拆穿,直接问道:“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