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水小心的躲到一处围墙之后,担心的看着温理在前面厮杀,这一日所见的血腥比她过去十七年都要多,属实难受。
而陈留也在努力的寻找着梦眼。
杨解语看着白氏,凄苦的说道:“母亲,你知道我小时候是怎样觉得你跟父亲的吗?”
白氏眼含泪水的摇摇头。
杨解语继续说道:“我只记得那时你们会坐在后院里赏花,母亲你嫌闷了父亲就带你去城郊骑马,你们总是不带着我,我跟你闹,父亲就气我说你若是被烦累了他是要心疼的。”
杨毅在一旁呆滞的看着,他不忍心打断杨解语发泄出来对自己这个父亲的不满!
“可为什么明明父亲就要保住你了,圣上明明已经没有机会了,为什么要去染幽台,父亲那么爱你又为了什么会为了江南三州刀刃指向你!我不信!”
杨解语痛哭流涕的嘶吼道。
“我知道了!”
温理一边杀敌,一边侧着耳朵听着杨解语的话,突然想到什么朝陈留喊道。
“是什么?”
陈留焦急的问。
“就是父母之爱!只不过不是你理解的杨解语渴求父母的关爱,而是她父母之间的爱!”
“什么意思?”陈留小小的脑瓜缓缓打出三个问号,什么叫她父母之间的爱?
“你这小娃娃懂个屁!赶紧营造一个她父母恩爱的梦!快!”温理心想你要是懂了就怪了,小小年纪还是个沙弥!
陈留虽然不理解但也还是努力的点点头,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灌输给已经现身的淮南王夫妇恩爱的形象。
果然!
杨毅与白氏手牵着手,杨毅贴心的为白氏拭去脸上的泪水,关切的问着白氏怎么了。
温理看在眼里,虽然演技拙劣了些,但应该足够了!
杨解语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这般恩爱的模样,好似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些年的冬天,大雪漫天,他是会为她用手取暖的男人。
在杨解语看来,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是父亲对母亲的爱,这种爱不容被践踏,也成了折磨她的噩梦。
杨解语笑着笑着……
就倒了下去!
瞬间!
还在与温理打斗的袁氏家兵一个个化作黑烟四散而去。
温理收起桃花剑,默默道:“这些袁家的兵跟父母之爱有什么关系?”但随即摇摇头,没有仔深想。
快速来到杨解语身边,看了看她虚弱的模样,温理无奈的说:“怎么办!还背啊。”
陈留耸耸肩:“难不成我背啊,我才四尺之躯!”
温理看着陈留这小鬼头,心想也指望不上你什么!
“对了!诶,那谁,快来背着你家郡主!”
温理突然想到了躲起来的豫水,于是想着调侃她一番,但一回头喊,却发现。
“侍女呢!”温理环顾四周没有豫水的身影,疑惑地问陈留道。
陈留摇摇头:“跑了?”
“你跑了她也不能跑啊,你没见刚才多主仆情深啊。”
“出事了!这鬼梦还有两个梦眼,我们得加快了,不知道陈璞在外边怎么样。”
温理料定豫水是被那个造梦者抓走了,眼下能救人的,只有快些破梦了。
“你先唤醒她吧!”陈留提醒温理先救杨解语。
“怎么救?”
温理有些不明白。
“你没拿内力救过人?”陈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就熟立德的人,像看“傻子”一样问。
温理心想大概是跟武侠片里演的那样吧,于是强装镇定的走到杨解语身边,运起内力就要救杨解语。
“你你你!抓人家姑娘的手干什么!”
陈留看着要跟杨解语掌对掌的温理,这下又跟看流氓似的看着温理。
温理尴尬的挠挠头:“这是我独家配方,不行啊!”
“你只需弄出你那些桃花便是了!”
温理悻悻的没有顶嘴,赶紧手掌绽放起桃花,对着杨解语一阵输出!
……
没过多一会儿,杨解语的美目就缓缓的睁开,先看到的就是与自己掌对掌的温理,二人之间的桃花闪烁。
“你是……路上救我的那人……”
杨解语艰难地说道。
温理见杨解语好的差不多了,收起内力道:“总算有个聪明人,不像那丫头!”
温理小心的把杨解语扶起来,又觉得这样亲密不妥,连忙放开手。
“郡主,此地不可久留,现在我们尚在梦中,只好请郡主跟在我们身后,若是有什么危险,你只管自逃命去罢!”
温理礼貌的嘱咐道。
“赶紧走吧!梦眼越晚解开我们入梦越深!”
温理立马拉起杨解语,她一个常人,无论如何速度是跟不上入了流的人的。
杨解语就这样被温理拉着,有些懵懵的可爱。
两人迅速来到了淮南王妃住的地方。
温理看了看杨解语,心想既然白氏是她母亲,那这淮南王妃就是个继母咯?
“你要不要试试,那第三个梦眼可能就在王妃身上了!”
杨解语见温理朝自己说话,有些不解的说:“我?我能做什么?”
“帮我找出她的执念!”
陈留对杨解语说道。
执念?
杨解语陷入了沉思,她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嫡母……没有多少了解呢。
“她是袁氏嫡女,袁氏一门三公,位高权重,她想要什么得不到,又会对什么东西有执念呢?”
温理也想不到。
但没有机会留给三人多想,淮南王妃袁绯甲便气势逼人的走出了屋内。
轻蔑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人,笑着说道:“小四,你带着这两位粗鄙之人来见我什么意思?”
杨解语忙走到前,缓缓的福了个礼,轻声道:“母亲,这是女儿的朋友,今日在这寺里参加了论道,这才到这儿与女儿招呼一句,不想着打扰母亲!”
“胡闹!擅自与外男私会,你视天家礼仪于何物?还不速速退下!”
袁绯甲长相温婉但没想到却是个烈性子,说话十分强硬。
“怎么着?准备好开打了吗?”陈留说。
这女子属实是陈留短暂的人生里面见过最凶的了!
真的很想打她!
温理给了陈留一个大巴掌:“打什么打!”
转头问杨解语道:“郡主,王妃识得天子吧?”
杨解语不解的看着温理,点了点头。
“那我只知道了!”
温理猛的一攥拳,信心百倍的说道。
“这么快?”
陈留捂着被温理打的地方,透着嘶吼的不可思议地说。
温理胸有成竹的点点头:“那就让我猜一猜,这熟悉的……”
“三角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