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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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喜歡叫他阿月,用的是那種親昵的、甜蜜的語氣,再配以各種溫柔的表情或動作,一心一意地討好著,好像“阿月”的名字隻有我一個人才能叫出口,又好像隻要我一直這樣叫下去,他就會隻屬於我一個人。

後來長大了一些,我眼看著他從一個稚嫩的小屁孩慢慢蛻變成一位優雅帥氣的美少年,那種想緊緊貼著他、永遠不分開的感覺就越來越重。

還記得上學的時候學過一個詞,叫“金屋藏嬌”。老師講解的典故是漢武帝和陳皇後的故事。劉徹小時候喜歡阿嬌,對阿嬌許願說以後長大了要娶她做皇後,再給她一座黃金宮殿。後來阿嬌真的做了劉徹的皇後,就住在那座金屋子裏。

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腦海裏想的竟然是喻烯月。

如果我是糖果,我一定會讓喻烯月一輩子都將我揣進他的口袋裏,走到哪裏就帶到哪裏。

就像劉徹金屋藏嬌一樣。

可是當我把這個想法紅著臉告訴喻烯月時,他卻嗤笑著敲敲我的頭,罵我一句“白癡”,然後目光就沉澱在西方晚霞的黯淡裏。

他說:“可是啊,你不知道金屋藏嬌之後,就是千金買賦嗎?”

我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喻烯月就無奈地搖搖頭,笑我不專心讀書,故事隻知道前因不知道後果,也敢在他這位全校第一的校草麵前賣弄。

我個性要強,被他嘲笑之後特別不服氣,查了很多資料終於知道了故事的後續——

劉徹移情別戀,陳皇後被廢除,幽禁在長門宮。終年冷冷清清,那座金屋子竟然成了她的囚牢。她日日以淚洗麵,最後竟然花下一千金請司馬相如為她寫了一首《長門賦》,才能見劉徹一麵。

夜曼曼其若歲兮,懷鬱鬱其不可再更。

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複明。

妾人竊自悲兮,究年歲而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