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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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走進客廳就收到了別人邀約的電話,平安夜裏能接到這種邀請實在不足為奇。我遲疑了一分鍾,就對電話那頭的男生說:“沒問題。”

接著我就掛了電話,對喻烯月說:“我現在必須出去一趟,你不許跟著。”

他沒說話,隻是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裏,一邊喝著感冒衝劑一邊瞧我。而我沒時間理他,開始忙裏忙外地打扮自己,卷頭發,畫腮紅,挑冬裙,試長靴,最後把自己打扮成與花家千金小姐這個身份相匹配的樣子,再戴上那副專有的漂亮墨鏡,用以遮擋自己的左眼。

陳姨從廚房走出的時候正看到提著包準備出門的我,急匆匆問了一句:“小姐,你這麽晚要去哪裏?”

我隨口蹦出兩個字以作回答:“約會。”

陳姨一臉吃驚,可能知道被寵壞了的我不會聽她的勸告,就把目光投向喻烯月,似乎期待著他會說出什麽阻止我的話。

我示威一樣看著喻烯月,把命令又重複了一遍:“我今晚要和別的男生約會,你不許跟來。”

喻烯月疲憊地揉揉額頭,也許是剛才被我折騰得實在累了,也沒再理我,我見狀咬咬嘴唇,二話沒說就出了門。

淒清的街巷又冷又長,幽暗的路燈下雪花張牙舞爪,我忽然想起自己忘記帶傘,糾結著要不要跑回去拿,可是一想起喻烯月和花璟剛才在花園裏曖昧的畫麵,心裏又是一陣怨氣衝天,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喻烯月看到我被雪花和淚水凍得狼狽的臉。

這時,我聽到身後有隱隱約約的腳步聲。

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我漸漸分辨出來,這種不快不慢、錯落有致的聲音隻屬於喻烯月。

“不是說叫你不要再跟——”我猛地回過身,生氣地大喊,可最後“著我嗎”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喻烯月遞過來的碎花蕾絲傘封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