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距離那一次在書房對峙之後,我和花璟的第一次單獨談話。
喻烯月似乎對上一次的事故心有餘悸,一定要跟我們在一起。
上一次是花璟拒絕了他,但這一次,拒絕他的是我。
“喻烯月,有些事,我想我和花璟之間也該說清楚了。”我冷笑,“你放心,上一次我那麽生氣,都沒能狠下心來潑她一臉顯影液,這一次自然也不會害她。至於她……我想,我這位‘好妹妹’應該也沒有再在我麵前演戲的必要了。”
就這樣,我和花璟走出了喻烯月的房間,離開客廳,徑直去了公寓的後花園。
花園裏綁著兩架漂亮的秋千。
其實很多年前,這裏的秋千隻有一架,因為全家就隻有我一個女孩子喜歡玩。直到花璟來了,我才求著當時還活在世上的喻叔叔,讓他幫我替花璟又綁了一架。
那時,我幾乎每個午後都會拉著花璟一起來**秋千。我們兩個女孩子就是在這兒,搖搖晃晃地向彼此說著悄悄話,那場回憶裏的陽光很好,笑臉很美很單純。
我以為她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灰姑娘,天真好靜,即便出身卑微,但總會找到自己的王子,成為眾人欣羨的公主。
我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成為她身邊的魔法師,為她變出精美的南瓜車和水晶鞋,所以我處處維護她,不讓她在家裏遭受下人的一分欺淩。
可原來她並不是這麽想的。
她眼中看到的是——
我媽媽是童話裏惡毒的後母,我則是那位愚蠢的姐姐。
現在,我們兩個又一次並排坐在秋千上。不同的是,她麵容清冷,而我滿身高傲,再回想起當年的時光,我才終於明白了什麽叫恍如隔世。
“這一次,你又想說什麽?”我先打破了沉靜。
花璟的棉長裙被風輕輕揚起。
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光影,輕輕說道:“上一次,你在醫院的時候,我的道歉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