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霧河穀,是在三天之後。
遠處的群山蒼茫翠綠,遠遠望去,半山腰處彌漫著嫋嫋的霧氣,我們住在一家日式溫泉酒店裏,光腳踩著木地板,坐在門框前,麵朝陽光,倚靠著木欄,望著眼前的幽泉青山,實在是種享受。
出行的時候,花璟還泡在溫泉裏不肯出來,我們就沒有等她。
喻烯月戴上了隱形助聽器,所以如果我貼著他的右耳,說話聲音稍微大一些的話,他是可以聽到的。
現在的我就坐在他的右手邊,索性把頭靠在他的右肩上,以這樣慵懶的姿勢來享受在他身邊時片刻的寧靜。
這多麽來之不易。
“花苗,我們上山吧?”喻烯月轉過頭來,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我聽酒店老板說,這山上有座廟,我們不如去拜拜。”
我詫異地問道:“啊,你還信這個?”
“心誠則靈。”他目光悠遠地望著山那頭。
“我記得山腳下有一個很大的廟,當時就想下車去拜一下的,但人太多了,不想去擠,就沒有去……山上的這座,好像隻是個沒什麽人拜祭的小廟吧?”
喻烯月說:“廟不分大小,有佛就好。”
我仔細一想,他說的確實非常有道理。
後來我和喻烯月就買好了香,順著蜿蜒的山路往上爬。山路比較陡,階梯很高,所以我沒走多久就氣喘籲籲地要求停下來歇一歇再走。
喻烯月溫柔地笑著,指了指自己堅實的後背,說:“來,我背你。”
我抬眼望望前方那似乎數不盡的山路階梯,又看看喻烯月鼻尖上的薄汗,“你真要背我?這麽高的山,小心累到你。”
隨著我這句話說出來,他的笑意漸漸加深,眼底的溫柔卻一成不變:“來吧。”
他在我麵前優雅地半蹲下來。
我又猶豫了一下,就爬了上去。
之後他背著我慢慢往上走,我貼在他的右耳邊,大聲地唱各種搞怪的山歌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