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初夏,蟬鳴就已經鋪天蓋地。我在操場的看台上,微揚著頭,凝望遠處陌生的人潮,操場上有一個班級正在舉行拔河比賽,看兩邊的情況來說,應該算是勢均力敵。
勢均力敵——如同現今的花氏集團和景天集團一樣。
對於景天來說,原本是穩贏的棋局,隻因為有了楊家的勢力介入,一下子變得寸步難行。
對於花家來說,原本是毫無勝算的棋局,也因為有了楊家的勢力支持,輕輕鬆鬆扭轉了戰局。
與此同時,我被同學們孤立了。
幾乎整個學校都傳言,我為了幫爸爸打這場官司,不知羞恥地跑去勾搭楊家的少爺——那天,我在鵬程學院的校門口,一直等著楊辰放學出來。等到幾乎整個學校的同學都走幹淨了,等到繁星伴著月亮幽幽地升到南天,等到知了也倦了,連叫一聲都覺得懶。
我還在等。
我知道,楊辰一定躲在那裏,看著我的好戲,我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依然等著他。
讓他去笑吧,隻要他肯答應幫助我爸爸。
也許他看得無聊,終於願意從學校裏走到我麵前。
他抬起眼,月光下的笑臉竟然有一些蒼涼:“你終於還是肯來求我了。”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楊辰,我求你幫幫我爸,幫幫花氏集團。”
他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雙手插在褲兜裏,邪邪地笑著:“說錯話了,你應該說‘楊辰,我求你做我的男朋友’這樣才對。”
我憤怒地仰起臉,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絕望的狠戾,但又被我隱忍地壓抑下去,我任憑他這樣羞辱我,聽話地說:“楊辰,求你,做我的男朋友。”
“我考慮一下。”他挑起眉,故意說道。
對,他是故意的!
明明是他開出的條件,現在他又說再考慮一下。
我被他逼得忍無可忍,終於不再偽裝成柔弱的小綿羊,而像一隻被惹火的貓,正急於伸出自己的銳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