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天光

5

字體:16+-

聖誕節假期三天。

我不知道那個所謂平安夜的晚上是怎麽結束的,因為後來的我趴在喻烯月的肩頭睡著了。

回家的路那樣長,步行少說也有一個半小時。

我想象著喻烯月背著我在雪夜前行的模樣,心裏一陣唏噓。

還記得當時我趴在他的背上,心想那個重感冒連續發燒三天,又跟別人打架弄得頭破血流的家夥,一定支撐不了那麽久。

我以為我倆說不定會露宿街頭的,誰知道我居然確確實實地被他安然無恙地送回來了。

第二天早晨,陳姨叫了王醫生來。

我以為王醫生是要給我按摩傷腳的,就單腳跳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準備好,卻發現王醫生徑直進了喻烯月的房間。

隨後陳姨才坐在我身旁開始絮叨,話裏不過就是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烯月怎麽會和別人打架之類的。

我愛答不理地應著,直到她說了一句:“唉,昨天他背你回來的時候我都嚇壞了。烯月那張臉也不知道是流血流的還是吹風凍的,煞白煞白的。我說趕緊叫醫生來給他看看,他還嘴硬說沒事,可是他剛把你背回屋子放到**,再一出門就暈過去了,真是嚇死人。”

我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滑落在大理石地板磚上,隨著玻璃的破碎,清水流了一地。

陳姨見狀又趕緊安慰我:“沒事沒事,昨天王醫生就來過了,說隻是發燒燒得太嚴重,再加上打完架血流了不少,一時失血又勞累過度才暈厥的。好在那幾道傷口不深,也沒有傷在關鍵部位,所以沒什麽大事。王醫生今天來就是給他的傷口換一下藥。”

“哦。”我失神地答應了一句,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投向二樓那張緊閉的房門。

他現在還在睡著嗎?

不,王醫生在給他換藥,那他應該是醒著的吧!

耳邊又傳來陳姨老生常談的嘮叨聲音:“唉,老爺和夫人這兩個月不在家,大小姐,你也要聽話一些,千萬不能跟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還有烯月,他打架的時候你得勸勸啊,怎麽能眼看著他被打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