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幹燥的厲害。
江湛一臉嚴肅地從一輛破舊寶馬的駕駛位上下來,跑到前麵打開了引擎蓋。這是年前送過來的一輛車,發動機打不著火,他剛試了一把,八九不離十應該是車已經快到了報廢期,線路和各方麵都已經老化了。
“我當是店裏進賊了呢。”
雪地裏傳來一陣吱呀的聲音,腳步聲由遠及近。
江湛直起身轉過來,看見駱遠身上穿著黑色皮衣,嘴裏叼著一支煙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在他的麵前站定。
“說說看,大過年的不在家陪你奶奶,跑店裏來幹嘛?千萬別說是想我了,所以來看看。”
駱遠在棉城沒什麽親人,幾乎每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閑的無事的時候就會來汽修廠找些活幹。
廠裏的鑰匙他早就配給了江湛一把,隻是年輕小夥子玩心大,從來沒自己來過,今天能在這裏碰見他在駱遠的意料之外。
江湛看了眼他的煙,“還有嗎,來一根提提神。”
“去一邊的。”駱遠打掉了他的手,跨坐在了一旁的機車上,胡子大概又是好幾天沒有刮,邋遢地帶著野性,“說說,怎麽會有空來我這兒小破店。”
“想你了唄。”
“別跟我這兒放屁,夏純呢?”
江湛重新回到了車前麵,帶上了早就洗不幹淨的手套,“出遠門了。”
駱遠笑,“我就知道,人小姑娘才剛走幾天,你這魂兒就跟著跑了。”
“別說我了,說說你,四十大幾的人了還單著,就不打算把慧姐追回來?”
像是踢皮球一樣,江湛十分巧妙地把問題丟了回去。
車上的人深吸了口煙,從肺裏呼了出來,微眯著眼睛,裝作無所謂地笑,“害,我沒什麽本事,已經耽誤了她這麽些年,還是算了吧。”
“你就是慫。”江湛聽不出語氣地罵了句,他在汽修廠的時間最長,駱遠的好多事情都跟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