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有家法,宦官不得幹政,難怪蕭瑾會這麽懼怕了。
但他一手將秦川帶大,關係比先帝還要親近,秦川又怎麽會怪罪他呢。
“蕭伴伴,去拿棋盤吧,孤現在沒有睡意,咱們就在這兒下一盤棋,直到天亮,孤也想好好的跟你聊一聊。”
“奴才遵命。”
擺好棋盤,秦川提著黑子:“你先走。”
蕭瑾哪裏敢動手,恭敬的將白字遞給秦川:“殿下,自然是您先走,這白子……應當是您的,奴才用黑子。”
“孤現在沒這些講究。”
“殿下……這是君臣該有的懸殊,請殿下不要為難奴才。”
秦川接過白子,苦笑了一下,落下一枚:“蕭伴伴,你覺得,孤如果找人暗殺周德維,京城會亂麽?”
“這……”
“但說無妨,這裏沒外人,孤就想聽你說話。”
蕭太監微微點頭:“殿下,周德維不可殺,他的門生故吏,遍布朝野。而且,他的兩個兒子掌管兵權,他還有一些親戚在外地帶兵,樹大根深,殺一個周德維固然沒事,可是整個大夏就難以約束了。”
“那麽,殺了藩王呢?”
太監手中的棋子懸著,不知道該怎麽落下。
他的手在發抖:“殿下,這話,奴才可不敢講啊。”
“孤已經派人去暗殺了秦重國。”
蕭太監手中棋子滑落,急忙跪了下來,腦袋著地:“殿下,您什麽也沒說,奴才什麽也沒聽見。”
“你是個聰明人,就算孤不說,你也猜到了。你是孤的親信,這些話,孤隻能對你一個交心,你覺得,孤殺他……對還是不對?”
沉默了幾秒,太監回奏:“殿下,您是即將成為天子的人,天子行事以皇權為重,沒有對與錯。秦重國在地方橫征暴斂,他和秦重年是一路人,早就犯下了欺君之罪。當年先帝是允許他們招兵買馬,但隻限兩萬人,可如今,秦重國募兵二十餘萬,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