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透过窗幔,洒在纯白的床单上面。
锦理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只有残存的意识证明他还活着。
他艰难地撑起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颜若雪那张如死灰一样的脸……
“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听到颜若雪的声音,一旁的杨深顿时从睡梦中惊醒。
他条件反射般地拦住颜若雪,“领导,息怒,息怒!”
“杨深你放开我!”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一起劝住了怒火中烧的颜若雪。
整整三天,颜若雪没有合眼,就这样注视着锦理。
期间,她滴水未进,也不说话,但满脸的担忧好像是把什么话都说了。
在锦理苏醒的那一刻,三天三夜的劳累和担惊受怕瞬间得到解放,她情绪失控也正常。
“领导,别激动,等他彻底好了,再给他送进来嘛,你现在动手,治疗费可就白花了。”
颜若雪没有再说什么,眼眶突然有些红润,紧接着便推开众人走了出去。
杨深无奈地冲着锦理叹气,“你呀!小命差点就没有了!”
锦理听了杨深的描述,也不禁后怕,这大力丸的药劲,太猛了……
接下来的几天,锦理在医护人员的悉心护理下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便顺利出院了。
回去之后,河洛与云樵在学院商业街的一家高档餐馆,为他准备了接风宴。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不用说,这样的席面,一定是云樵花的钱。
锦理夹起一只外表酷似草莓的炸鱼,放进嘴里。
一**浆,大海的气息萦绕在唇齿之间。
云樵也跟着吃了一只,赞美道:“他们家的油爆丸丸鱼做的是真不错。”
锦理顿时揉了揉太阳穴,“云樵,最近别提丸字,我难受。”
三人又吃了几口菜,锦理轻声问道:“怎么没叫天瀚一起来呢?这次多亏了他啊。”
对于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河洛表示很无奈。
“倒是想叫他,可是他在哪儿啊?”
一旁的云樵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沉,把筷子放在了桌上。
他喝了一口蓝银草汁,犹豫再三,沉声说道:“他有问题。”
河洛立刻冲他挤了挤眼睛。
云樵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锦理看着二人奇怪的样子,眉头一扬,“咋的,有事儿啊?”
“锦哥,没事,啥事没有……”
“河洛你别给我整没用的!一天天就他妈属你心眼儿多,说,天瀚怎么啦!”
“额……”河洛眼睛一转,“哎,也没啥,就是晚上总不回来而已。”
锦理气愤地挠了挠头,“河洛!你跟我说实话行不行!”
“我说的就是实话,实话实说……”
河洛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
“费劲!云樵你说!”
得到锦理的许可,憋了半天的云樵可算是解放了。
“天瀚杀人了。”
河洛脑袋一歪,颓废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前功尽弃的样子。
“杀人了?”锦理诧异地说道:“杀谁了?”
“不知道,不过回来的时候,裤子上面有血迹。”
“是人血?”
一旁的河洛重重地点了点头。
锦理知道,河洛主修方术,日常接触到的材料里面也会有血液。
人血和动物血,他分得最清楚。
“不止一次……”
云樵的话让锦理更加不可思议,难道天瀚不止杀了一个人?
他看着云樵,但从云樵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河洛,你觉得呢?”
听到锦理的问话,他眨了眨眼睛,“锦哥,一来呢,他是皇族,二来他还救了你的命,查到了能怎么办?两难!不如算了吧。”
锦理知道河洛是为了他考虑,但是这事儿它不对啊。
且不说为民除害这一节,就是天天和一个杀人狂住在一起也不行啊。
他拍了拍河洛的肩膀,“别担心,事情总要解决,到时候该怎么办再商量,现在问题是,天瀚到底杀没杀人?”
云樵一挥手,言之凿凿。
“肯定杀了啊,都说是人血了。”
“那他到底杀了几个?都是谁?杀人动机呢?”
二人听了锦理的问题,都陷入了沉思。
锦理双手一摊,“看吧,问题所在,接下来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情了,总不能每天睡觉都提心吊胆吧。”
众人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却都没了食欲。
……
入夜,月光清冷。
学院外面的山路两旁,古老的T型煤油路灯将这里渲染出奇幻的氛围。
粉色的飞蛾在附近环绕,翅膀不小心搭在发烫的玻璃灯罩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锦理三人悄悄地跟在天瀚身后,沿着山路前行。
三人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曝尸荒野可就犯不上了。
锦理摸了摸腰间的句芒,心里踏实不少。
以他现在的射击技术,河洛这样的菜鸡直接就是秒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崎岖的山路好像没有尽头。
众人的体能渐渐有些跟不上,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如果以这个状态继续跟踪下去,迟早暴露。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继续的时候,远处的天瀚却停了下来。
紧接着,那里出现了一个微弱的火光。
三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发现,拿着火把的,竟然是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最显眼的,就是有一头淡粉色的秀发。
杀人狂魔午夜**?
锦理有些懵了,这踏马什么狗血剧情?
破案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杀手不太冷么?
由于距离太远,锦理他们听不清天瀚和女子的对话内容,但从动作上看,两人的关系很亲密。
大约过了半分钟,天瀚伸出手掌,按在了女子的胸口。
不是吧不是吧,野炮?玩这么嗨?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三人大吃一惊。
只见天瀚抬起手掌,竟然从女子体内带出一丝丝鲜血。
这些鲜血像是有意识似的,没有落下,而是漂浮在空中,像是一根根被风吹起的丝线。
随着天瀚的操控,鲜血从女子前胸涌出,又从后背流入,完成一次体外循环。
锦理曾经听杨深说过,自己中毒后,被天瀚清洗过血液。
一开始他还不信,现在看到这一幕,他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样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而被清洗血液的女人,又是谁?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河洛的小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