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还是原来的样子,沉闷,不通气。
贺七看了李若月一眼,李若月也在看他。
面前站了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都一脸震惊,似乎还在思考这两人是怎么下来的,刚刚为什么蹦出去几个护卫。
“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开口了,“您好?”
紫甘蓝从贺七脚边出现,一口咬在白大褂人的肩膀上,那人吓了一大跳,直接趴在地上尖叫起来,旁边的白大褂迅速反应过来——
“快去按警示……啊!”
“老莫!”
紫甘蓝在几个喘息间便压制住了这些白大褂。
“二位……二位!我们,我们无冤无仇……”
贺七一脚踹在白大褂的胸口:“闭嘴。”
李若月在四周迅速搜索了一番,把收集到的资料递给贺七。
“二位!等一下!这些资料都是……等等!等等!你……你是007!”
贺七看了他一眼。
白大褂异常吃惊:“你居然没死?你,你还觉醒了异能!”
惊喜两个字就差写到白大褂脸上了,贺七瞟了一眼他胸口的牌子——王诺。
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浮到眼前。
王诺异常激动,甚至挣脱了紫甘蓝的束缚,他把肩膀上的菜往旁边一扔,站起来抓住贺七的肩膀。
“我不骗你吧!你承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我给你吃的药都是药效最好的!你看你现在觉醒了异能!都是我的功劳啊!”
“滚!”
贺七直接把他一脚踹开,黑暗的回忆直冲大脑——贺七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王诺瘫倒在地上,他有些恼怒,满嘴的脏话:“贺七!你不过是狗娘养的贱种!没有我!没有我力排众议给你喂的药!没有我给你设立的生活环境!你能觉醒异能吗!你能得到那个女人吗!”
李若月拿着资料一挑眉毛,她一脚踹开前来阻拦的白大褂人,拿着资料翻了翻:“王……诺。我记得你,我也记得你老婆。”
王诺一愣。
“你……你是李若月?”王诺腾一下站起来,伸出满是污垢的两只手,朝着李若月的方向冲过去,“贱人!都怪你!我老婆居然想跟我离婚……嘿!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贺七一脚踹过去:“当初留你一命真他妈是我的错误,草!”
王诺一张嘴便喷出一阵口水:“你们都得谢谢我!要不是我给你们喂的药!要不是我给你们制造的环境!要不是我给你们创造了苦难!你们能获得异能吗?”
贺七给了他一拳。
李若月看了眼缩在角落的白大褂。
“别浪费时间,先找人。”
贺七又一拳打在王诺脸上:“其他人呢?”
王诺面露烦躁:“都死了!全死光了!”
他眼睛盯着贺七,盯得后者背上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你是我手里唯一活下来的试验品!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
李若月看了眼贺七:“别弄死,那边有人开了炸弹,等会儿把他绑到炸弹上。”
白大褂吓了一跳。
贺七顺势看过去,他是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的,因为白大褂们凑在一起,动作很小心。但是李若月能“看”到,因为炸弹里面装着许多的红色如水晶般的灵魂。
那是他们的同伴。
贺七用紫甘蓝还有林渊给的金丝把他们围在一起,全部丢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里面顿时发出惨无人绝的叫声。
那是他们穿越者曾经呆过的地方,他们整日整日被关在里面,只为了李欲口中的苦难才能激发异能。
贺七和李若月麻木地听着白大褂们的求饶声和惨叫声。
他们很忙,没功夫管白大褂们。
李若月指指实验室深处:“应该还有个活着的,那个算卦的,你记得吗?”
“刘善溪?”
“对,李欲不是因为她会算命算卦放了她一马嘛,她现在……应该在最里面。”
贺七点点头:“你去找她,我搜资料。”
李若月立刻向实验室深处走去,她能看到最深处有一抹红色的水晶般的灵魂,灵魂旁边缠绕着众多黑色的烟灰。
李若月不断向前走,最终,她停在一处笼子前。
刘善溪两只手被吊起,**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衣服也是刚见面时的那身,衣服上满是红的发黑的血污。
“刘善溪!醒醒!”李若月用力晃笼子的栏杆,笼子上了锁她没法开,只能寄希望于刘善溪还没晕死过去。
李若月盯着笼子里的女生,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一股恶臭的气味。
“你谁啊?”
李若月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她吓了一跳,立刻转身靠在笼子上,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小刀了。
那人身穿白大褂,捏着鼻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若月。
“你怎么在这儿?闲杂人等不能过来,去去去!”
李若月耳边传来蚊蝇般的声音:“钥匙在他身上……”
李若月对着白大褂人就是一拳,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李若月摸遍了他的口袋,都没找到钥匙。
不应该吧……
刘善溪睁开眼睛:“他的内兜。”
李若月干脆利落的扒他衣服,白大褂人吓得缩在角落里,扯着嗓子就想叫。
又是一拳。
李若月眼神冰冷:“钥匙。你自己拿还是我拿?”
白大褂人猛地摇头。
李若月一脚踢在他档上:“你拿还是我拿?”
白大褂没动。
李若月又是一脚踢在他档上。
白大褂终于哆哆嗦嗦地把钥匙拿了出来,李若月学着林渊给了他一手刀。
顺便把他衣服扒了下来。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是刚消过毒的,看折痕,是新的。
李若月把笼子打开,冲进去把刘善溪放下来。
握着她鸡爪似的手,李若月的心都揪起来了,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有些已经开始化脓了……希望贺七有能力救一下!
李把她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脱下来,给她披上白大褂。
刘善溪皱了皱眉头,她看到白大褂的一瞬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了……”李若月把她打横抱起来,“贺七在外面,我找他给你治一下。”
怀里的女孩轻得跟羽毛似的,李若月都不敢使劲。
“他还活着?”刘善溪有些惊讶,她舔舔干裂的嘴唇,“我以为他死了。”
“你没算到?”
“没。”刘善溪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我根本没算到你们会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