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清晨,长安城还沉浸在静寂之中。雄伟的宫墙被雪装饰得格外庄重,红墙碧瓦在白雪的对比下显得分外鲜艳。皇宫的金碧辉煌在雪的映照下,更显得华贵雍容。
街道上,雪花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白色。行人在雪中行走,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动静。
雪花飘落在古老的建筑上,那些被岁月侵蚀的痕迹在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明显。每一块砖,每一块石头,都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瑞雪兆丰年!”走在朱雀大街上,李愔看着满天的大雪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长安人忆长安雪,长安雪佑长安人!”陈众生抬手任由雪花飘落在掌心之中,感受着来自掌心的丝丝凉意。
“参见世子,梁王!陛下和天后正在养心殿等候!”金吾卫将军乐趣来到两人面前道。
两人跟随乐趣来到养心殿后,乐趣退至殿外。
“拜见陛下!”“拜见天后!”
“起身吧!”
李治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抬眼看着跪在殿外的杜氏老祖,眼中寒光一闪,起身在武则天的陪同下,走到殿外。
“嘭!”杜氏老祖被李治一脚踹的翻了几个跟头。
“杜玉!尔等白死不足为惜!可怜我大唐近万孩童丧命尔等一手!”
“李治!你们李家所行之事终究会遭天谴!这天下本就应该在我等世家望族之下!你们被陈井田蛊惑!身位世家之人却一心想要颠覆世家!须知最后被颠覆的也有你李家!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哈哈!哈哈!”杜氏老祖杜玉看了武则天和陈众生一眼,癫狂的笑声在养心殿外回**。
武则天同陈众生犹如没有听过此话一般,站在李治身后不为所动。
李治看见杜玉如此,摇了摇头道:“带下去吧!明日在朱雀大街凌迟处死!”
“是!陛下!”
回到养心殿内,李治不捂着嘴不断的咳嗽,武则天拍着后背为其顺气。
“媚娘,接下来之事,你同众生和梁王说吧!朕先回去休息片刻!”
三人将李治送走后,回到殿内。
破获如此大案,李愔来到养心殿后,却见李治及武则天面色不佳,甚是凝重,随即开口道:“天后,可是发生了何事?”
“世家之乱开始了!”
一旁的上官婉儿见陈众生及李愔一脸疑惑,开口解释道:“荥阳郑氏以及中原各世家以涝灾为由大幅提高粮价!若非世子此前提供了曲辕犁以及李农魁首等人研究出了杂交水稻,各地早就因此开始闹粮荒!”
顿了顿上官婉儿继续道:“琅琊王氏等河南道世家,以海难为由,大幅提高盐价,各地百姓买不起海盐,开始食用矿盐,导致大量百姓中毒!麻布丝绸等在世家的操作之下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涨价!”
李愔双拳紧握,若是蛮夷入侵自己还能提枪上马征战沙场!世家这般以民生暗地里掀起战争,自己等一众武将却是有心无力!
“师姐,世家为何会突然如此?”陈众生疑惑的问道。
“陛下欲完善科举制度,增加每年科举选取官员的名额。同时在乡村普及乡学和村学以及小学,同时减免了平民百姓子弟入学的费用!”武则天道。
陈众生听完心中明了,陛下此举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世家望族对于平民百姓的压制。原本由于世家望族的压制即使有科举制的存在,寒门也难以出贵子,究其原因是没钱读书,无书可读,再加上每次科举录取的人员寥寥无几,远不及世家望族通过荫庇制所推荐的官员数量多,这也导致如今不论是朝堂还是地州,世家官员的数量远大于寒门子弟及“胥吏升迁”制升迁的官员!
这就导致如今朝廷存在极大的弊端!例如此次山南西道的孩童丢失案,世家望族一但想要蒙蔽圣听,就能动用地州世家官员层层将消息磨灭,即使有寒门官员察觉到异样,在世家望族的压制之下消息也难以传回长安!
“师姐,世家反应如此激烈,难道是陛下已经开始推进此事了?”陈众生再次问道。
“还没有。陛下只是在朝堂提起过此事!”
听见武则天的话,陈众生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师姐,此事不急,若是陛下没有推进此事,可以将此事暂且搁置!”
李愔闻言着急道:“世子,若是如此岂不是显得朝廷软弱?”
“梁王勿急,师姐,接下来还请你和陛下商议下达一条政令!”
“师弟且说!”
“自政令颁布之日起,严禁各地州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兼并土地!凡出现土地兼并者,一律没收所兼并的土地!如有特殊情况需要售卖土地者,售卖对象只能为朝廷,朝廷会以合适的价格回收土地!此外严禁各地州出售朝廷土地!”
唐律中的确有条文明确规定任何人不得兼并土地,但是各地州世家望族避开唐律兼并庶族土地的行为却是时有发生!陈众生此举则是彻底断绝世家望族不择手段兼并庶族土地的行为!
武则天看着陈众生道:“师弟,此法恐怕存在极大的弊端!”
“无妨!师姐!此政令持续不了多久,一但覆灭世家望族,政令也就可以撤销了!”
武则天点了点头,继续道:“对于世家以民事民生遏制朝廷之事,师弟可有解决之法?”
“师姐,你说,这天下悠悠众生,除却世家以外,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人能够在制盐、织布等技术上超越世家?”
听见陈众生的问题,武则天陷入沉思。
陈众生继续道:“此事就如同科举制一般,难如登天的科举都能出现寒门贵子,人数众多的庶族之派中又如何没有此类能人?无非是被世家望族打压的过于厉害,没有出头之日罢了,如今只要我等点一把火,我相信星星之火,必能燎原,到时世家不过野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