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民多年来第一次听有人叫他胡大哥,倍感亲切。以往大伙都叫他:胡导。他姓胡倒不假,但大伙胡导、胡导的叫起来,好像他这个导演真的就是胡乱导似的。
现如今江小天和马青青的一声胡大哥,直让胡一民感动的,一下子就把面前的这两位年轻人,当做了自己的小朋友。
胡一民招呼江小天和马青青坐下,并问道:“江小天兄弟,马青青妹妹,你们以前参加过演出吗?”
江小天说:“我们单位内组织的活动,我们俩倒是参加过。”
胡一民说:“小兄弟,你们俩再为我唱一首歌曲好吗?”
马青青喜出望外地说:“好啊胡大哥,您想听什么,我这就给您唱。”
江小天却却拉一把马青青说:“对不起胡大哥,我们俩还在岗位上,我们还要去工作呢!”
马青青不耐烦地推一把江小天说:“你干吗啊小天!胡大哥要听咱们唱歌。”看一眼胡一民不好意思的说:“没事的胡大哥,车长都安排好了,我们俩暂时不用去工作。”
江小天认真地对胡一民说:“胡大哥,我们俩一会儿真的有工作,要不然的话,一会儿列车长该批评我们俩了。”
“嘁!”胡一民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位憨憨地小伙子给气乐了。以往有多少位知名的,或不知名的影视名星,为了能上台演出,而求着他,欲让他听一下自己的演唱。可现如今,这位傻兄弟,他愣敢拒绝自己。
胡一民哈哈大笑,他用手机通知副导,找一下列车长,安排一下江小天和马青青的工作,然后转身对江小天说:“好了小兄弟,你俩的工作,列车长顶替你们去做了,现在唱吧。”
江小天最初还以为胡大哥顶多就是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现在以他的气派来看,胡大哥一定是位电视台的领导。但他并不明白胡大哥找自己要干什么?既然他乐意听自己唱歌,那好吧,我就为他唱个最拿手的。于是,江小天对马青青说:“咱们俩还唱一曲刚才咱们演唱的《高铁恋曲》吧。”
马青青点头,看一眼胡一民。
胡一民说:“可以,你们俩随便唱就行,不要有所顾虑。”
江小天和马青青于是面对眼前的胡大哥,马青青先轻声唱道:“一根根绵延不尽的钢轨,一道道长长远去的电网,一条条横跨江河的桥梁。”
江小天唱:“工作在这片铺满钢轨的土地上,信号灯闪耀着美丽的梦想,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马青青唱:“沉浸在高铁列车的笑声里,徜徉在孤独小站的向往里,穿越沸腾火车站的繁忙里。”
江小天和马青青二人同唱:“铁轮滚滚驶过坚强的轨面,温馨的笑声在高铁运输线上**漾。”
江小天唱:“悠悠汽笛高歌。”
马青青唱:“闪闪汗珠流淌。”
江小天和马青青二人同唱:“一朵朵无名花盛开的路基旁,复兴奔腾的中国高铁,把一曲走向繁荣富强的歌,带向祖国的四面八方。”
胡一民一边听;一边自言自语地连声叫好,歌声毕,他问:“小兄弟,你和马青青一起演唱的这首歌曲,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小天说:“高铁恋曲。”
胡一民问:“高铁恋曲!我从前怎没听说过,这是谁创作的?”
胡一民导演在国内的影视界,也算得上是一位响当当地人物,主抓歌舞晚会的他,耳熟能详于流行在国内歌坛上每任何一首歌曲的词曲作者。可这一曲《高铁恋曲》,到底是哪一位名家的风格呢?胡一民还真无法判断。
不过,等江小天不好意思的说出《高铁恋曲》,是他自己写词谱曲的时候。胡一民导演立刻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转到江小天的身后,左看右看,接着又转到身前,一边打量他;一边说:“小兄弟,怪不得你演唱的如此精彩。原来、原来你还真有些功夫呢!”
马青青抢着对胡一民说:“前些日子,我们铁路上搞高铁主题歌的征集,他没事儿,就写了这么一首,接下来还要准备去参加比赛呢。”
胡一民大声赞叹道:“不错,不错!”
作为国内一流歌舞晚会的导演,胡一民向来以推出新人而赢得大家的尊敬。现如今胡一民导演暗下决心,今晚的“海之风”歌舞晚会,一定要让江小天这位小兄弟,在全国的观众面前露上个一小手。
胡一民再一次面对江小天,喜出望外的他,仿佛有了一种在大海边的沙滩上,捡到一粒金子般的喜悦,他请江小天谈一谈自己的音乐背景。
江小天说:“我小时侯是在内蒙古草原上长大的,爷爷是五十年代从北京支边到内蒙古参加铁路工作的老铁路,父亲也在内蒙古铁路上工作,母亲是当地的牧民。在我的体内,流淌着蒙古人爱唱、爱跳的血液。长大后,在铁路乘务管理学校和马青青同校,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曾是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受老师的影响,在校期间,我和马青青,还有其他几位同学曾组建过一个摇滚乐队,虽然理想远大,但也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后来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乐队也就散了,我也就保留下这样一个爱好,只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
胡导演说:“如此水平已相当不错,要说没发展,只是缺少机遇而已。”
江小天点头,心想胡大哥说的有道理,自己作为一名高铁列车员,整日忙于铁路上繁忙的工作,而不可能去寻找其它的机遇。
现如今,能够得到眼前这位电视台领导的赞赏,江小天真的感觉到很幸运。他还想对胡大哥说些什么,以博得这位电视台领导的好感。但胡一民却说:“小兄弟,你和马青青先去工作吧。”
江小天和马青青道别胡导演,来到工作岗位上,可等她俩还没工作多大会儿,列车长鲁常军就跑来找江小天说:“恭喜,恭喜。”
江小天问:“列车长啊,喜从何而来?”
鲁常军说:“你唱得那一首《高铁恋曲》,被人家电视台的导演看上了,这不让我来告诉你,待会儿秦皇岛到站后,你就下车跟着胡导演走,准备参加今晚的‘海之风’歌舞晚会。”
马青青也抢着问鲁常军:“列车长,我还用去吗?我和江小天可是男女二重唱。”
鲁常军摇摇头说:“人家导演就让江小天一个人下车,可没说有你,再说,你们俩要是都走了,咱这工作谁来干啊。”
马青青很失落,一句话不说就走开了。
江小天高兴中感到事情很突然,最初还以为认识了人家电视台的领导,以后可能会有演出的机会,但没想到,机会就在今晚。这也太突然了,无数次,江小天都梦想着有登台演出的机会,无数次,江小天也曾模仿着心中的偶像,一遍遍演练自己登台演唱的过程。可没想到,机会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江小天有点不知所措,他对列车长鲁常军说:“列车长,我秦皇岛去参加演出了,我的工作谁来做?”
鲁常军说:“我的好兄弟,你就甭管那么多了,我已和咱们段领导们请示好,你能够代表咱们高铁列车员,去参加电视台的歌舞晚会,说明咱们单位重视企业的文化建设,这不但是你的光荣,同样也是咱们列车段和咱们北京铁路局集团的光荣,你就放心的去吧,到时候演出回来,别忘了请客啊。”
江小天嘻嘻地笑着说:“行、行,好的车长,回去给段领导们说,谢谢领导们的支持。”
鲁常军:“没问题,演出成功了,给咱们列车段带来荣誉,我找领导们给你发奖金。”
江小天笑着:“谢谢,谢谢,奖金倒无所谓啊。那个,那个……”江小天停顿了一下,又对鲁常军说:“那个车长啊,你一会儿去安慰一下马青青,人家电视台导演没有邀请她,她不能够去参加演出,心里肯定不好受。”
鲁常军拍一把江小天说:“好的小天,你就踏踏实实地演出去吧,马青青的事情由我来安抚。”
秦皇岛火车站到了,缓缓进站的火车,停靠在了秦皇岛火车站的站台旁,江小天跟随胡一民导演和众影视明星们走下了火车。
在站台上,江小天也第一次享受到了明星们的待遇。就看前来接站的秦皇岛市政府的官员们,和众人们一一握手。礼仪小姐们也向对待其他的演员一样,给江小天的脖子上,套挂上了一个含有本地特色的,用贝壳串在一起的大花环。
江小天自参加铁路工作以来,无数次来到秦皇岛火车站,但他还从未曾到秦皇岛游玩过。今天,他第一次走进了秦皇岛。
出了火车站,坐上开往宾馆的大巴车,江小天从最初的激动兴奋中,一下子就忧伤的平静了下来。因为此时,真正面对秦皇岛,看着车窗外整洁的街道,行走的人群。他的大脑里,便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一位想象中清晰,但若仔细去分辨,却又异常模糊的女孩形象。
而这位女孩,就是他相恋以来,让他日思夜想的李妍欣。
你好吗姐姐?大街旁一位位行走的女孩,那一位是你?你在忙什么呢姐姐,我好想你啊,你知道吗姐姐,我来秦皇岛了。
江小天赶紧给李妍欣发了个来秦皇岛演出的短信,江小天还想给李妍欣打个电话,但是,想到自己的手机号,已经被李妍欣拉黑,心情又是一阵难过。
歌星们住宿的宾馆很快到了,大家下汽车,走进了宾馆内,刚到房间安顿好,还没来得及躺在**休息一下,胡导演便找他来了。
大厅内其他演员的节目,都早已排练好。而此时,胡导演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第一次登台演唱的江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