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首都的高铁

第十九章上 被抢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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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天的父母从内蒙古赶回北京的那天,江小天跑车去了上海,他只好让李妍欣去火车站接自己的父母。可是去接站的李妍欣,在北京站口足足等了五个小时,也一直没有接到江小天的父母。

李妍欣只好给江小天打手机,但是江小天的手机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有开机,李妍欣也始终联系不上江小天。

后来天黑了,李妍欣只好独自回家。可等她回到家时,却意外地发现江小天的父母,早已经回家来,都吃过晚饭了。

江小天的父母看上去很和善,也很慈祥,待他们了解到李妍欣在北京站口,等了整整一下午,还没有吃晚饭时。江小天的母亲,就赶紧忙着到厨房去做饭。

李妍欣说:“叔叔、阿姨,真对不起,我没能接到你们。”

江小天的父亲说:“不怪你孩子,我们从北京北站下的火车,都怪我没给江小天说清楚。”

李妍欣听了,心里一愣,猛然间想起江小天好像也是说,让自己到北京北站去接人的。只怪自己当时疏忽,还认为到北京来,只有一个北京站可下车的。不,好像还有一个北京西站,北京南站。对、对,北京站,北京西站,北京南站。现如今,怎么又多出一个北京北站?那么有北京东站吗?偌大的北京城呀,比只有一个火车站的秦皇岛要大多了。

心里默默念叨着的李妍欣,看江小天的母亲为自己端过来饭菜,让自己吃饭,李妍欣的心里,就好一阵惭愧。本来按计划,接回来江小天的父母,自己要亲自下厨,为未来的公婆做一顿饭的。可现在倒好,人不但自己没接回来,连饭菜也是公婆给做的。李妍欣内心的惭愧中,就有了一丝感动。

江小天的母亲说她:“吃饭吧孩子,这大冬天的,让你在北京站口空等了这大半天,也怪冷的。”

李妍欣低头吃饭,感觉中,她发现江小天的母亲在不住地观察自己。于是很饥饿的她,就尽量将饭菜吃得慢些,好表现的文雅些。

江小天的母亲劝她说:“吃吧姑娘,省得饭菜凉了。”

李妍欣点头,江小天的母亲又问:“江小天什么时候下班回来呀?”

李妍欣说:“具体什么时间回家我也不太清楚,有时候下班后,他们还要开会啊,交班啊,忙其他工作。”

江小天的母亲说:“你秦皇岛的父母可好?”

李妍欣说:“好,一切都好的阿姨。”

江小天的母亲说:“前些天,江小天给我打电话,说要和你搞对象,这事很突然。因为他从前,还从未曾给我们提起过你。”

李妍欣说:“是的阿姨,我们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搞对象的。”

江小天的母亲说:“只听小天说,你家在秦皇岛,那么你和江小天是怎么认识的?”

李妍欣说:“在高铁上,我乘坐高铁来北京,认识了小天。”

江小天的母亲点点头,问去刷碗筷的李妍欣:“你们在高铁上认识,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李妍欣说:“今年夏天到现在,也就几个月吧。”

江小天母亲就没有说什么,等李妍欣从厨房内走出来,江小天的母亲让丈夫到卧室休息去了,她就拉李妍欣坐到沙发上。

江小天的母亲为李妍欣削了一个从草原上带来的苹果梨,李妍欣说不吃。江小天的母亲就说:“尝尝吧。”

李妍欣就咬了一口,酸甜酸甜的苹果梨呀,有苹果的甜味,又有些梨的酸涩。

江小天的母亲说:“姑娘,你爱小天吗?”

李妍欣抬起头看江小天的母亲,李妍欣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一句这样的话,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江小天的母亲又问:“姑娘,你们家人乐意你嫁给小天吗?”

李妍欣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江小天的母亲就说:“姑娘,你了解我们家小天吗?”

李妍欣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但她更搞不明白江小天的母亲,这问话的含义,究竟是为什么?

江小天的母亲又说:“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我和他爸都生活在内蒙古,而唯有江小天在北京工作,我们更希望他找一位北京的姑娘结婚。”

李妍欣的大脑一下子就乱了,原来她绕来绕去地说了这半天的话,就是嫌弃自己不是北京人,而自己也不能够成为江小天的妻子。

古时的织女,不能够和牛郎永远生活在一起。那是因为一个来自天堂,而另一个生活在人间,毕竟神仙和凡人有所区别。那么现如今,秦皇岛的我,就不能够嫁给北京的他吗?

李妍欣强忍住欲掉下来的眼泪,又听江小天的母亲说:“姑娘,看你也是一位贤惠的孩子,我也真想把你看作是我的儿媳妇,可你也应该想一想,将来你们婚后该怎么办?你们都还年轻,考虑事情不要过于简单。”

李妍欣忍也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江小天的母亲就说:“姑娘,我希望你们还是多相互了解,两个人搞对象,互相交往,要有一个过程。”

李妍欣点头,拼命地欲止住流下来的眼泪。

江小天的母亲说:“姑娘,我看明天你就先离开吧,这也没结婚,就住到家里来,毕竟传言不好。”

李妍欣的大脑乱极了,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这也没结婚,就住到人家男方家了,自己好下贱呀,这让江小天的母亲如何看待自己呢?自己真的应该走了。

李妍欣想掉眼泪,可眼中再也流不出泪水来了。李妍欣想哭,可怎么也没有哭的感觉。自己真的错了,真的不应该嫁给江小天的。忘记这一切吧,就当是一段美丽的梦境。它也许仅仅存在于梦中,或者仅仅存在于自己心中。

李妍欣好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浅薄;恨自己的下贱。江小天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吗?那个优秀的大男孩,爱他,就祝福他吧。

李妍欣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江小天的母亲说:“等明天,江小天工作回来后再走吧。”

可是李妍欣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伤悲吗?不。欲哭无泪吗?不。自言自语地李妍欣,表情呆呆地李妍欣,只有要逃离开这个家的一丝想法。

夜色下的京城,飘起了细细地雪花,忘记了穿棉衣的李妍欣,却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寒意。走在夜灯如繁星的京城大街上,雪花飘到脸上的凉凉湿意中,李妍欣手捧脸颊,终于大哭出了声。

车灯亮过来了,又亮过去了,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冬夜下的京城,没有任何人去留意一位无家可归的女子,哭泣在这雪落无声的夜色下。

李妍欣哭泣了好长一阵子,这才感觉到了身体的寒冷。大脑一阵清醒的她,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呢?她想给弟弟打电话,可翻了半天自己的包。却发现自己匆忙中,竟然没有带手机出来。她想还是去北京站吧,看看何时有开往秦皇岛的火车,就赶紧回家去吧。

泪流满面的李妍欣,想起秦皇岛;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那个家呀,就又忍不住哭出了声。

李妍欣来到公共汽车站,可在孤零零地站牌下等了好久,还不见车来。这才想起去看看自己的表,却发现时间已很晚,那末班的公交车早就没有了。

由于没有带手机,也无法打网约车,李妍欣也就想着去打辆出租车,可是这僻静的街道上,雪花飘落的冬夜里,更是见不到出租车的影子。李妍欣只好走着去坐地铁,浑身冻得发抖的她,在这行人稀少的冬夜里,突然间,看到一个人影向自己走过来。

内心一阵慌乱的李妍欣,想躲避开黑影,可是那个黑影,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内心更加地恐慌,促使她快步向前跑。可还没跑几步,心慌意乱,匆匆忙忙地她脚下一滑,就摔倒在了地下。

李妍欣想爬起来,可还没等她爬起身,那个黑影就冲过来,一把将她的包给抢走了。恐惧中她想喊,可是还没等她喊出口,她顿感脑袋上一声闷响,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到了第二天,江小天从上海回到北京,下班回家后的江小天,见到自己的父母后,方知昨夜李妍欣已离家出走。

江小天赶紧给李妍欣打电话,这才发现李妍欣的手机就在家里。于是,心情慌乱的江小天,打电话询问甄妮、李海星、张涛和李妍欣秦皇岛的家人,以及其他所有的朋友后,而打听不到李妍欣的任何消息时,江小天赶紧来到当地派出所报警。这才了解到,昨天晚上有一位醉酒的抢劫犯,伤害了一位女子。

这被抢劫的女子,其身高、服饰,分明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李妍欣呀。不可想象的事情,怎么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呢?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江小天,使劲儿撕拽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嘴里也一遍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民警同志劝他冷静些,说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你的妻子已在医院平安无事了。匆匆忙忙谢过民警同志,江小天一路狂奔赶到医院。

推开住院处的病房门,江小天就看到心爱的姐姐躺在病**,两眼呆滞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