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欣向天发誓说:“我向上帝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病,你就放心吧,好好去工作,你要因为我不去工作,我这才会烦躁不安,出现精神不正常的现象呢。”
江小天无法说服李妍欣,只好对李妍欣说:“姐姐,那你在家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给我们单位领导打电话,好通知我赶紧回家。”
李妍欣点点头,微笑着说:“去吧,去吧,上班的时间都到了。”
江小天不忍心就这样离开有病的妻子,就走近妻子身旁,轻轻地抱住她,拥吻着她说:“亲爱的,好好在家等我,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李妍欣点点头,江小天这才迟疑的心情下上班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妍欣也许是恐惧再去精神病医院治疗;也许是吃了几副中药后,真的有了疗效,李妍欣的病情竟然再也没有复发。
这让江小天很开心,以往下了班后,都是忙着音乐创作的他,现在只要在家,就是陪着李妍欣,给李妍欣做好吃的,给李妍欣讲笑话,带着李妍欣看电影,逛公园,逛超市。
这天,两个人在超市里的婴儿服装销售处,李妍欣看上了一身宝宝装,就要买。江小天说:“小宝宝还早着呢,干吗这么着急买衣服呀?”
李妍欣说:“先买好留着吧,等再过两个月,我肚子大了,走路费劲,你来买呀?”
江小天说:“是,是。”然后就交了钱,买了一身米黄色的宝宝装。
到了玩具的柜台前,江小天自己作主买了一只小拨浪鼓。待二人回到家后,李妍欣手摇拨浪鼓,就大笑着对江小天说:“你呀你,这拨浪鼓是为你自己买得吧?”
江小天说:“给小宝宝买得呀。”
李妍欣更是大笑不止。
江小天说:“姐姐你笑啥呀?”
李妍欣说:“你看谁家新出生的小宝宝,会摇拨浪鼓呀?”
江小天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就先留着,等小宝宝长大了再摇吧。”
李妍欣说:“你呀你,真是我的小弟弟,什么事情都不懂。”
江小天说:“只要姐姐开心,我就高兴。”
李妍欣笑,两个人高高兴兴地一块儿去厨房做饭。天黑后,吃过饭的二人,坐在电视机前,李妍欣说:“小天啊,这些日子你下班后,总是一直陪着我,你的音乐创作都荒废了。”
江小天说:“没事的姐姐,我的音乐创作酝酿在心中,等咱们有了小宝宝后,我再去创作啊。”
李妍欣说:“去吧小天,我自己看电视,你不是说,胡导演邀请你参加下一届的中国好歌声大奖赛,你要多准备几首原创歌曲吗。”
江小天说:“是的姐姐,那我去创作了。”
李妍欣说好,江小天来到创作室,他根本就没有创作音乐的心情和灵感。看着妻子有孕的身体,走起路来笨重的感觉。江小天担心自己出去工作,要是不在家的时候,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一旦要降生了,白天还好说,要是晚上孩子出生,妻子一个人无法去医院,又该怎么办呢?
江小天也就想着,我还是等明天上班的时候,去找单位领导,要求换一下工作吧。
这天,江小天未出乘前,到车队去找自己的主管副队长张东华,说自己的妻子怀孕了,自己出乘后家里只有妻子一人,需要照顾。想请领导把自己从车组抽调下来,以便照料妻子。
这张副队长听了江小天的请求,皱着眉头,连连摇头说:“江小天,你也知道的,咱们车队工作辛苦,你若不出乘,又让我何处去找富余的人员顶替你。”
江小天说:“咱们单位,不是有预备人员吗?”
张东华说:“我还是希望你克服一下自己的困难,如果大家都像你似的,我这队长又该怎样去做大家的工作。”
江小天说:“我父母还有妻子的父母,都不在北京,家里确实有困难呀?”
张东华没有做过列车员,并不了解列车员的辛苦,他有点不耐烦地说:“有困难你可以辞职不干呀?咱车队离了谁,火车轱辘都照样转。”
江小天说:“张队长,您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了吧,我找您仅仅是向您谈一下我生活的难处,您能帮助我就帮助我,毕竟您是我的一级领导。如若说我要辞职,不再干自己的工作,可能我就不会找您了。”
张东华不耐烦地说:“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去,告诉你江小天,别以为你在电视台唱过歌,就有什么了不起。”
江小天有些愤怒,但还是压住怒火说:“谢谢你张队长,你的话只能说让我对你,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张东华说:“怎么了江小天,你认识我什么了?”
江小天微微一笑说:“张队长啊,就你这水平,根本就不配做领导。”
张东华说:“好啊,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配做领导了?”
江小天说:“你既然对我在电视台唱过歌有意见,说明你这领导很没水平!”
张东华反而哈哈大笑说:“是,是,我是对你唱歌有意见。但你要明白,我们的车队需要的是工人,而不是歌星。”
江小天说:“企业发展,文化建设是必不可缺的一个重要环节。你反对企业的文化建设,又怎配做企业的领导?”
张东华说:“好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工作中你别给我出错,出了错,我就开除你。”
江小天说:“开不开除我,你说了不算,我和企业签过劳动合同,咱们都应该按照劳动法办事。”
张东华说:“那好吧,就请你遵守劳动法,赶紧工作去吧。”
江小天转身走出张东华的办公室,出了门,他真想大声骂几句:这他妈叫什么事呢,有困难,你作为领导能帮着解决的了,就帮。你不能帮,也不至于说出这么多废话呀。张东华呀,张东华,就你这水平的领导,其做官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生气归生气,工作还是要去做的,在北京南站地下的备品仓库内,江小天要把高铁上,为商务座乘客准备的各种物品准备好。
此时,李妍欣打来电话:“老公啊,你请下假了吗?”
江小天电话里说:“姐姐呀,我在工作单位,没有请下假来,晚上仍不能够归家。”
李妍欣电话里说:“小天啊,夜晚你不归家,我好害怕。”
江小天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李妍欣,拿着手机的他,半天也没有说话。
李妍欣就在手机里喊:“喂,喂……”
江小天赶紧对着手机答应:“哎,哎,姐姐、姐姐。”
李妍欣电话里说:“既然你不能够回家,那你就好好工作吧,不要惦记着我。好吗?”
江小天说好好,收起手机,两人就停止了通话。空****的地下备品仓库内,四面无人的江小天,面对高铁上需要的一箱箱饮料,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能够照料好有身孕的妻子,你还算是男人吗!江小天内心暗自责骂自己。然而,面对眼前的这个工作环境,江小天又感到很无奈。他也真想赌气辞职不干了,然后就到甄妮健美俱乐部去工作。可又一想:自己一家三代都是铁路工人,特别是爸爸,这位内蒙古边远小站上的值班员,说起儿子在北京高铁上工作的事情,又是多么的自豪。况且说,他已经对自己的职业充满了深厚地情感,要真说辞职不干,他还真舍不下这份工作。
马青青来协助江小天整理备品,她看江小天在那里站着发呆,就大声招呼他:“哎,江小天,想媳妇呢!”
回过神来的江小天,看到马青青给自己打招呼,赶紧抹一下自己脸上流出的泪水,装出笑脸说:“没有啊,没有想媳妇。”
马青青哈哈大笑道:“没想媳妇,发什么呆呀?”
江小天内心一酸,又是闷闷不乐地说:“啊,没事儿,没事儿。”
马青青说:“你不要骗我呀,你要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你就说话?”
江小天说:“谢谢你青青,没事的,真的没事儿。”
马青青问:“咱们队长张东华说你妻子怀孕了,你想离开车组,去照料妻子,是吗?”
江小天点点头:“是的青青,我今天找他去请假了。”
马青青说:“那张东华让我在工作中,多盯着点你,怕你思想上想不开,你都对他说什么了?”
江小天听此话,便把自己找张东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马青青说了个明白。
马青青听后,异常气愤地说:“谁家能没点事呢,像你们小两口,双方父母都不在身边,你出乘一趟,两天不能回家,那有身孕的李妍欣一个人在家里,是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江小天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高铁复兴号从北京出发,经过五多个小时的行程,跨越天津、河北、山东、安徽、江苏等地,最终到达上海。这一天来,工作在高铁上的江小天,一直挂念着家中怀孕的妻子。
工作中清闲时,江小天由于工作中不允许带手机,也无法给李妍欣打个电话,江小天多么想问一问她孤独吗,害怕吗?可又一想,即使李妍欣孤独、害怕,想让自己回家。那么在这快速奔跑的高铁上,自己又能够飞回去吗?不要去想她了,既然自己选择了高铁列车员的工作,就要有漂泊在外的付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