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燕王府,灯火通明。
国相刘冲跪在堂下:“启禀王上,公主来信,右将军王莽已死,丞相有病,可以成事!”
燕王刘旦听闻坐起来:“哈哈哈哈,真的!我最担心两人,一是大将军霍光,二是右将军王莽,现在天助我也,王莽一死,事成又多三分,我现在有九成把握!”。
“王上!上官粲说他会和公主设伏于堂上,邀请霍光赴宴,只要一到,便可杀之,上官家会出动死士入宫,废刘弗陵拥立王上,到时您直接率军入主长安,大业即成,恭喜王上!”
刘冲大拜,刘旦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现在我有十成把握!”
他扭过身:“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出发太白山,那里离长安近!”
清晨伊始四人便起来了,霍沐雪给老少二人还准备了晨饭。
虎子吃着饭:“爷爷,我想妈妈了”,虎子虽然都不太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但是他还是很思念那两个人。
杨太伯一声叹气,他没有吃饭,而是把自己的留给了虎子,从儿子儿媳失踪后,他也是无时无刻不想他们。
此时陈九骑马匆匆赶来,他翻身下马对众人说道:“附近几个村落都是如此,没有男人,只有老人和孩子”。
赵广汉额头紧皱:“我们去附近的平丘县”。
“姐姐,你们要走了吗?”,虎子突然起身,他紧紧拉住霍沐雪的衣服,霍沐雪揉揉他的头:“虎子乖,在家好好听爷爷话,姐姐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
“那你们还回来吗?”
“我们晚上就回来”,赵广汉说道。
“好”,虎子开心。
四人翻身上马,直奔最近的平丘县,平丘县是个小县,街道上似乎也没什么人,到了平丘县衙外,大门却紧闭。赵广汉敲门,过了很久才一个差役缓缓打开。
“你们谁啊?干嘛的?”
“我们来这查一下太白山亡灵大军一事”。
“滚,骗子”,差役骂了一句关上了门,赵广汉一行人面面相觑。
“陈九!”赵广汉一声招呼,陈九得令,后退几步,打量了一下县衙的院墙,后腿一蹬,一个跳跃便翻了过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县衙大门洞开,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官服陪着笑打开了门,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差役,陈九在他们身后站着。
“您是,您是长安来的赵大人?下官李直千,手下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进请进”,李直千讪笑迎着众人进去,看来陈九刚才进去已经交代完身份了,这也省了不少事。
“大人吃饭了吗?”,李直千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看起来就身份圆滑。
赵广汉直接问道:“你可知封云村一事?”
“封云村?”李直千思索片刻:“知道”。
“你可曾调查过,什么原因?”,李直千长叹一口气,他说道:“大人随我来”。
他带众人来到一个小屋,屋中墙壁上尽是竹简和卷宗,他从里头抽出一个:“赵大人,这是近几年来我们平丘县所有的失踪记录,您看看吧”。
赵广汉拿起来,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三年多十个村整村消失,十六个村男丁失踪,共计约七千多人?”
赵广汉和霍沐雪对视一眼,上面的数据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
赵广汉重重把卷宗摔在桌子上:“李大人,你们县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可曾向上汇报!”
李直千跪下:“赵大人,我汇报了,但是三年多来长安只来过一次人调查,那个人还是个官宦子弟,没有什么本事,来了简单调查了一下,要走了五百两银子便回去交差了”。
“调查出什么?”
“说灾害导致农民变成流民迁走了”。
李直千又继续说道:“不光我们县,其他附近几个县也都是如此,那个长安的人走后,失踪还在增加,百姓们都说是太白山中有亡灵大军,带走了那些人的魂魄,我还请了一些方术之士进山探查,结果···”。
“结果什么?”
“他们也没回来”。
“所以,我才下令以后来骗人的方术之人都统统撵走,刚才衙役把你们当成方术之士了”。
霍沐雪问道:“你可曾调查过此事?”
“查过,有的村落失踪是由很多马蹄印的,我带人跟随马蹄进入山中,谁知道刚进山便失去了方向,在云雾之间看过一次有骑黑马黑甲之人经过,他脸上是鬼怪狰狞,马上还有两个人头,太恐怖了,我们便回来了”。
李直千缩了缩脖子,众人听闻也是心情沉重,赵广汉:“你这有粮食吗?”
李直千点头:“大人,您要多少银子?”
“我不要银子,给我们的马载上粮食,我们这就走”。
李直千小声嘀咕:“奇怪,这个不要银子,光要粮食?这待的天数还没上个多呢”。
霍沐雪怒斥:“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直千马上带人给他们的马匹上装上了粮食,赵广汉等人上马:“你,带上你们这所有的衙役跟我走,我们去查案”。
李直千惊讶:“啊,我”。
“嗯?不去就把你治罪”,赵广汉说道。
“去去去”,李直千叫了十个衙役,一路步行跟着赵广汉回了封云村。
回到村落天色已经晚了,赵广汉入村却发现村中空无一人,一行人骑马走在空****的村子里,霍沐雪也感觉到周围不正常,警惕着观察着四周,陈九跳下马跪在地上,他对大家喊道:“你们看这里!”
赵广汉几人也下马,他们发现下面都是马蹄印:“这是?”
李直千带着衙役们紧跑慢跑这才赶到,他看到众人的不正常,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马蹄印:“这是亡灵大军的足迹,以前几个村整村消失时都会出现这个”。
赵广汉和霍沐雪冲进族长家,发现空无一人,霍沐雪大声喊道:“虎子!”
但无人回应,田鹰忽然在门口忽然捡起一个腰牌:“你们看这个!”,赵广汉走来,这是一块木制腰牌,上面一个恐怖的骷髅头,刻着一个令字,他注意到门口有一根掾木断裂,可能是被剐蹭下来的。
“快!把粮食卸下来,我们去追,可能刚走没多久”。
“赵大人,天快黑了,不能进山啊!”,李直千连忙劝阻,赵广汉问道:“为何?”
“赵大人有所不知太白山非常奇怪,指南针进去便坏了,而且山中云雾缭绕,白天进去还迷路呢,晚上去更是不可能出得来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走”。
四人沿着马蹄印翻身上马往山里去,李直千也没有办法,只得带人赶紧跟上。
众人进入山中时天色已经很暗,此时突然天空中下起雨夹雪,雪水把众人淋透,一股刺骨的寒冷侵蚀每个人,赵广汉四人已经把马藏在了山口处,山路泥泞不好骑马了,李直千嘟嘟囔囔:“我说不能来的,你看这”。
田鹰掏出指南针:“不能用了”
赵广汉看到针头在不停的摆动:“没事,我们沿着山路走,这还有马蹄印”。
山间雾气弥漫,赵广汉走在队伍前头,却已经看不到了队伍的末尾,他招呼众人:“跟紧点,别丢了”。
十几人踏着淤泥艰难赶路,天色已经黑透,众人也彻底迷失了方向,看不清路途。
“这是东边!”
“这边是!”
田鹰和陈九已经开始争执起来,李直千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我们进山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应该走了十几里”,赵广汉和霍沐雪说道。
“我们所带粮食不多”,霍沐雪担心道,赵广汉也突然感觉有些着急了刚才。
李直千过来告诉众人,他的衙役们已经走不动了,赵广汉犹豫一下:“我们离开山路,直接在这往山顶去,那里视野好一些,我们在那休息”。
众人艰难开始爬山,又用了一个时辰,终于爬上了这个小山峰,大家团坐在一起吃些干粮,赵广汉还不许众人生火,大家只能相互偎依取暖,赵广汉看着周围一个又一个的山头暗影,心中也有些着急,现在众人即使想退出去也很难了。
吃罢饭的众人围坐着休息,疲惫让大家很快睡去,突然赵广汉被陈九摇醒,他醒来时看到田鹰也已经醒了。
“广汉大哥,你看那”,陈九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