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怡道:“天机可遮,但气息难去,真正的高手追查行踪,就算占不到天机,也能想一切办法先找到残留的气息,你在学校弄,气息最终就会停留在学校,他们虽没法百分百确定你是不是这所学校的,但一定会派阴司地毯式搜查学校的人,你想,我们学校有谁在搞玄学?是不是除了你就是我?”
“呃……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无道理。”李青云显然没想到遮掩天机的阵法也会留下气息的残留,或许这就是百密一疏的道理吧。
不过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既然在学校不行,那就得找个距离远点儿的荒山野岭,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追查气息到山上,自己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根本无迹可寻。
“那我这阵子能呆在学校附近么?还是说,在行动之前我得一直躲在山上?”
“废话!你既然打算去,当然得一直呆在外边,不然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这个道理就好比定位一样,在天眼之下,就算将定位关闭,但系统仍然会保留定位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在哪。
李青云思索片刻,面色沉重的问道:“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他们查到蓝海不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才知道啊?”蒋思怡白眼一翻,“所以我跟婆婆都不建议你贪这个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非要为,那你就得做好随时被发现的准备。”
“我懂了。”李青云点点头,“那我把阵法弄出来,藏息珠你怎么给我?我总不能再回来拿吧?”
“这你不用担心,顶多明晚,我就让我家跑腿的仙家给你送去。”
“那就行!”
之后,闲聊几句,李青云匆匆告辞,回到天机阁,收拾起行李。
毕竟这次要到山上闭关个几天,无论是学校的假期,还是时光猫咖那边的后续,他都得整备下,以免有什么后顾之忧。
孰知,正当他准备关门之际。
却看见一个穿着笔挺的中年不知何时站在那盯着自己。
那眼光直勾勾的,像是在打量天机阁,又像是在打量李青云。
总之,那眼神让人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请问有何贵干?”李青云刻意的收敛住自己的内气,尽量让自己看着像个正常学生。
中年盯着他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就是这儿的算命师傅?”
“对,就是我,你要算一卦?”
“嗯,不知你算人算物算方位准不准?”
“这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呵呵,来,进屋聊吧。”
说着,李青云招手便要邀请他进来。
怎知中年却摆摆手,没有进屋的意思,直接丢出一小沓现金,说:
“你给我看看,我丢的东西在哪,偷走它的人又在哪吧!”
“行啊。”
李青云一边点头,一边暗暗的观察着此人的面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家伙的面色竟一片煞白,除了眼珠子带点锐气,其余五官都很奇怪,像是盖了一层厚厚的粉一样。
身上的气息也不同于正常人,隐隐间有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
“老大,这家伙不是活人,是用了夺舍之法,和我昨晚用的法子一模一样!”
正当他惊疑之际,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是……
高法师的?
自己尚未觉醒耳通,又不是灵体状态。
他说话自己是怎么听见的?
“老大,你先别管那么多啦,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让你听见,总之,此人来者不善,你可得提防着些,我能察觉到,他的灵体强度比我强至少两三倍!”高法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语气明显比刚刚沉重很多。
以至于李青云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比高法师还强两三倍的灵体?嘶!我貌似也没惹到其他人吧?怎么会找上我?
是凑巧、正好想找自己算事?还是说,他就是冲自己而来的?
“怎么?你算不出来?”
模样诡异、气息腥臭的中年见李青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吸气,还以为他算不出结果,不由面露不耐烦之色。
“咳咳,没有没有,我就是有些累。”李青云连忙摆摆手,“我现在给你算。”
说着,他以时间起卦,得出:
☷,☷,☷,☰,☴
☱,☳,☳,☶,☷
也就是本卦地泽临,互卦、变卦地雷复,错卦天山遁,综卦风地观。
因测问者未给出失物特征、名称,故而直接以本卦为体,即坤土为体,为丢失之物。
坤生兑,互变之中震木为官鬼,兑化而变震,是金木交战之象,整体卦,三个坤土又整齐在上,可见物件是地下之物。
简单扫两眼,李青云立即断言道:
“你丢的东西是地下之物,是陈旧之物,且价值不菲。”
“嗯,继续说。”
“这玩意应该不是你弄丢的,而是跟人有肢体上的冲突,导致被抢走的?”
“嗯,你有两下子,难怪敢在这儿开个门面。”
“谬赞了。”
“那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是什么身份,什么特征,我怎样才能找到他?”
“这……”
李青云研究卦盘,发现与之争抢的居然是个年轻人,一米八四左右的身高,方位在东,距离大概四公里。
卧草!!
要是按卦象显示的,对方要找的人不就在蓝海学校吗?
还有啊,我踏马也是一米八四的身高……
这家伙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找的是我吧?
若对方是个活人,李青云还真不会往自己身上靠。
但别忘记,之前在鬼市,他也从一个人的手中硬生生将兵符给抢走。
而面前这人又是夺舍的状态,这很难让他不把两件事联合在一起。
一念至此,李青云强忍着心中的惊讶,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头,说:“敢问你丢的究竟是何物?我怎么看此物并非是实体之象?(震木为官,兑震交战,震衰入墓)”
“怎么?需要跟你说明是什么东西,你才能算出那人的行踪么?”中年冷冰冰的盯着他,满是怀疑。
“咳咳,知道失物是什么,我才能更直观的从卦象里看到它,否则,一个卦就有上万个类象,一组卦又有十个卦,这岂不是为难我一个学生?”李青云尴尬的干笑一下,“你放心,找不到我不收你钱,我可不是江湖上那些骗子,专套客人嘴里的信息。”
“行吧。”中年见他说的如此诚恳,倒也没多想,直言不讳道:“我丢的是一块令牌,这令牌……也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并非实体之物,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