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江辰坐在院子裏,看著雪花飄落在了田野裏。
送走了最後一桌客人,後山人也搬起凳子坐在高高的半山坡上看村子裏放起了煙花。
“村長,等以後咱掙大錢了,咱也放煙花!”
望著天空絢爛的煙火,江辰點了一支煙,久久沒有說話。
放那玩意兒不浪費錢嗎?
坐在這裏又不是看不見。
許久他望向的同樣坐在小馬紮上的海哥。
海哥今年40多歲,他父母死的早,他不到9歲就開始在街上流浪。
他撿過垃圾,吃過剩飯,村裏打過狗,城裏尿過尿。
他的人生注定在刀光劍影中度過,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坐在村子裏看煙花了。
“大海,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
江辰掐滅了煙,望向了徐大海。
夜色中映著雪的光,夜很亮。
海哥披著白色的大氅,他猛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個煙圈:“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換啥生活?”
海哥說完又望向了江辰,如果早20年認識江辰,或許他就不會在街上流浪了吧。
如果那樣的話,現在他或許有一份正當的職業,娶一個媳婦生幾個孩子。
但是人生哪來這麽多如果啊?
“有沒有想過放下砍刀,換把菜刀?”
江辰說完,海哥笑了:“村長你又說笑了。”
“我手下還有這麽多人呢,都是沒本事的,都需要我養活呢。”
海哥說完,又點了一支煙。
孫大勤彎著腰走來給他係上了大氅,海哥伸手拍了拍大勤的胳膊:“不用。”
“冷冽!”
孫大勤說完,海哥笑了:“這操蛋的社會,係不係上心都冷。”
海哥說完江辰也點上了一支煙,一個混混都成哲學家了。
“打打殺殺有啥前途?現在都是法律說了算了。”
“再說了,你拿了黃廠長的錢,又舉報了他,你在這個圈裏已經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