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強見她情緒激動，還以為發病了。
想試著把脈一下看看，但關心則亂，肖強摸不準。
“我來吧。”顏雪琴出麵，蹲在何翠芳的麵前。
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布袋，布袋打開，裏麵別著十多根銀針。
她利索的消毒殺菌，一根針紮在何翠芳的頭上，慢慢轉動。
何翠芳的情緒穩定下來。
顏雪琴又把脈，翻看瞳孔跟舌頭：“沒事，就是有些激動。”
肖強鬆口氣，再次蹲下，保持跟坐輪椅的何翠芳，同等的視線。
“何老師，我知道您肯定很震驚，這件事說來話長，但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是您的學生肖強。”
何翠芳知道的，他沒有騙人。
容貌可以整形，但聲音不好變。
尤其是有些習慣，人，更是不容易改變。
肖強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蹲著，跟自己平視，像極了高中的時候，他坐在位置上，跟講台上的自己平視。
眼神一模一樣。
“趁著清醒，我問問你。”何翠芳拍拍肖強的手：“這麽多年，你去了哪裏？又為什麽是這幅模樣？她又是誰？你的女朋友嗎？”
肖強搖頭：“不是，是我的家人，我去了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你們誰也沒去過，也找不到，一片黑暗跟沉靜。”
他不敢說太多，怕隔牆有耳，也怕老班接受不了。
何翠芳聽出肖強有意隱藏，她沒有追問：“知道了，那你肯定吃了很多苦，你姑媽還跑到學校找到我。”
“她對我說，一定要幫忙找到你，她可以不治病，但是你不可以沒有家。”
肖強心酸，這一刻他差點繃不住掉淚，但他忍住了。
何老師的聲音太有感染力，開口瞬間，就讓肖強想到了以前的過往。
原來姑媽什麽都知道。
她知道，所以即使姑父說沒錢動手術，她還是動了手術。
因為肖強希望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