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彥講著講著,李長空也有些犯瞌睡了。
著實不能怪他,因為他發現,胡彥講的東西,著實有些乏善可陳,讓他提不起興趣。
其實也不能怪胡彥,畢竟這是給蔭生講課。
麵對這樣的一群勳貴子弟,你講什麽?聖人文章?還是仁義禮智?
莫要開玩笑了,本就沒人聽,若是再講些晦澀難懂的文章,怕是這群蔭生能直接摔門而去。
那不講聖人文章,能講些啥?
自然便是戰爭!
作為勳貴子弟,若是國家出了事,與人打仗,大抵是要上戰場與人搏命的。
對於戰爭,想來是感興趣的。
但…新的問題出現了。
他不會講啊!
他胡彥不過是一介儒生,皓首窮經了大半輩子,若是讓他講什麽聖人文章,仁義禮智信,自然是能侃侃而談,滔滔不絕。
但…講戰爭,講兵法,講韜略,便著實有些乏善可陳了。
他一個連邊疆都從未去過的儒生,如何講得好兵法韜略?
所以這兵法韜略自然也是不能講的,那講什麽?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邊塞詩!
戰爭他是不會講,也不曾見過。
但寫詩他會啊!就算不會邊塞詩也不打緊,講別人的還不行嗎?
所以胡彥便講了起來,大談特談邊塞詩。
用平日裏講聖人文章的那一套,套到邊塞詩上。
侃侃而談邊疆戰士如何英勇,敵寇如何不堪一擊,我大乾實乃聖朝,終有一日,要以王者之師,打得四方臣服。
然而在李長空看來,這些不過都是空想。
不曾見過真正的戰爭,又如何能體會得了邊塞詩的真意?
戰爭不僅是戰士們的英勇奮戰,更是對人民百姓的折磨。
不僅是屢戰屢勝,勢不可擋。更有可能失敗,陣亡,流血,犧牲。
這般索然無味,李長空自是不想聽了,索性也俯首於案牘之間,埋頭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