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昌城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上午辰时,墨尘还在睡梦中,青鹅早早起来,用完早餐之后,在房间整理一些物品。
这时听到有人敲门,青鹅打开看到是管家墨叔,墨叔手里拿着一封信。
墨叔探头探脑微笑问道:“青鹅,少爷还在睡吗?”
青鹅微笑说道:“墨叔,你先进来吧,相公还在睡。”
青鹅走到内屋,把墨尘叫醒。
墨尘睡眼惺忪走出来,与墨叔互相问候后,打开信封,拿出信笺开始阅读。
墨尘看过于一遍后递给墨叔,一手捂着嘴巴,大口的呵气说道:“墨叔,你看看,这商业聚会是什么情况,往年也有吗?”
墨叔看着信笺里的内容,墨尘在青鹅帮忙下完成洗漱,倒下一杯茶水喝下。
墨尘眼神诧异询问:“门票十两银子,多少家去?搞得有点像众筹一样。”
管家墨叔把信收起后,抬头看着窗外,思考了一下,转头微笑对墨尘说道:“少爷,我想起来了,五年前有一次,我跟随老爷去的,不过是上任知府主持召开,人数不多,几十人吧,算是洪昌城里各行业翘楚代表和精英,记得好像没要求买门票,怎么这次要门票呢,奇怪。”
墨尘听墨叔这么一说,特别听到关键词是行业翘楚和行业精英,心里一下闪现很多念头。
自己刚刚进入商业领域,还未成与洪昌城的各色人等打交道,就收到了这个请柬,的确有些纳闷。
“难道是自己送钱合适,已入几位大人法眼?”
墨尘记得上个生涯,企业家有政府召集的行业碰头会和协会年会聚会,以及召集什么论坛。
这个时代这样的会议的主旨是什么?
墨尘有些想不透。
如果说参会人数是一百人,门票也就一千两。
杨知府如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收取,说明这时代当官敛财疯狂啊。
墨尘想到这,后背脊梁骨一阵凉意。
任何封建专制社会,为官不正去充分利用好手中权利,都会想方设法去大肆收刮钱财,为官胆大的有两种因素,一种是后台强,另外一种是胆子大,脑子楞。
墨尘思考了下,沉声问道:“墨叔,通知下杨有志兄弟,中午过来一起吃饭,顺便商量下这个事情,好像单涛也来了,晚上聚会他也一起去吧。”
管家墨叔听墨尘细致吩咐后,出门而去。
墨尘随便吃了点早餐后,一边喝茶一边思考,这洪昌城商业聚会邀请的目的是什么,预想下有哪些层次的人会去,布艺行蔡掌柜和王掌柜谁会去吗?聚会过程怎样进行?
中午吃饭时候,镖头杨有志来了,吃饭人数多了两人,杨有志和单涛,千年老鼠许道长没有来。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商谈晚上聚会事情,酒过三巡之后。
杨有志提声说道:“墨东家,商业聚会,洪昌城这两年都有举行,聚会的酒楼,虽然名气没有昌运客栈大,但里面装饰豪华。
酒楼有前后两栋楼,里面那一栋楼为勾栏听曲吃花酒的地方,门票去年是五两白银,今年就涨价了。”
说完后,杨有志转身啐了一口骂道:“狗官。”
单涛微笑问道:“东家,需要我这里准备什么吗?过去的时候,我会带上我的大刀。”
墨尘思考一番后,平声镇定说道:“大家放松,我猜测其实就是给当官的人一份脸面,给当官人送钱也是好事,起码明码标价,我担心的是聚会里面的事情,比如,是否会拟出一个名头让大家捐钱呢,多少合理呢?”
墨尘的几句话语让大家低头思考。
管家墨叔询问说道:“少爷,我们带二百两应该可以了吧。”
墨尘回答:“墨叔,你准备三百两吧。”
管家墨叔听到后,惊讶之下颔首点头。
杨有志:“东家,晚上聚会让杨得志跟着你去,他去年跟着我去过一次,对那边场地熟悉,今年我自身有官司,出面不太合适。”
墨尘颔首点头,紧接着微笑说道:“来,先吃好喝好吧,晚上聚会也无须那么紧张,能花钱搞定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下午申时末,墨尘带着单涛和杨得志,由管家墨叔赶车奔赴聚会场,墨尘安排青鹅安心待在客栈里帮许道长整理登记药材。
小半个时辰,墨尘他们来到聚会场所,这个位置与洪昌知府府衙同一片城区,也是一间酒楼,酒楼名为宝来酒楼。
夜未落下,宝来酒楼前楼院门前诸多灯笼亮起,灯笼灯光照亮四周朱红楼宇,仿佛宝来酒楼披上一层深红霞衣。
宝来酒楼前院两层楼宇沿着江岸而建,一条几米长的石拱桥连接后院,小桥流水,连接后院小岛,内院三层四方形的楼宇耸立岛中心。
宝来酒楼整体看去,远比昌运客栈更有气势,豪气四溢而出。
在酒楼伙计指引下,墨尘一行人进入到内院大楼里面。
墨尘递上邀请函和十两银子后,带着墨叔他们进入场馆里。
进到里面发现,场馆又分开里外区域,外部区域为随从招待区,消费自己买单,里面为掌柜聚会区。
墨尘安排墨叔他们三人随意吃、酒少喝,一人只身进入掌柜聚会区。
掌柜聚会区总共六桌,每桌八个位置,里面来的人不多,稀疏零散几个。
墨尘看到座位安排有些讲究,中间主位看到了知府大人字样的牌子。
墨尘在其他座位走了一圈,找到凤祥字号掌柜位置坐下,身边暂时还没其他人。
片刻后,一部分掌柜,陆陆续续进来,彼此之间和悦而客气互相打招呼,有少数掌柜,动作和姿态有些夸张,墨尘见识到这个时代的逢场作戏的场面。
墨尘一位年轻而陌生的面孔,独自安静坐着,没有熟人来与自己打招呼,微笑中保持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心如止水自己倒茶自己喝。
墨尘不经意抬头时候,看到不远处,蔡掌柜和王掌柜都来了,位置在知府主位那桌,两人满脸笑容与身边其他掌柜们互相招呼。
不一会,墨尘看到钱庄三位掌柜大腹便便先后走入场内,目标也是主位那桌,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从容坐下。
各方代表陆续到齐,满脸布满兴奋的笑容,彼此之间客套招呼,场馆里面一阵阵喧闹声逐渐涨起来。
“知府大人到!”门口一位伙计高声大喊。
喧闹房间立刻变为安静,掌柜们都肃穆站立,脸上挤出和悦的笑容,目光都聚集到门口知府大人身上。
墨尘也微笑跟随站立,往门口看去。
三位一身锦衣华服,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男子,一前两后,款款步入场内,进入门槛那刻,场内房间掌声响起,雷动一片。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是杨知府,满面笑容,举手往四周挥手示意,微笑中频频颔首点头。
身后是知府簿和知府通判,一人拱手抱拳,一人挥手示意。
场面一阵肃静后,三人站立主桌位置,场内所有掌柜继续恭敬肃穆站立。
按照场馆布置程序,酒会之前知府发表祝贺词。
杨知府清了清嗓子说道:“洪昌城各位商贾精英,一年一度的聚会又到了,本知府带领府衙各位同仁,首先感谢各位掌柜,各行精英百忙之中来参加这次聚会,本知府代表知府衙,向各位在过去的一年里,为洪昌城做出的贡献,致以衷心的问候,希望新的一年里,大家继续发挥模范作用,继往开来,为洪昌城繁荣做出新的贡献,谢谢,大家干杯。”
所有掌柜举起手中酒杯,有掌柜带头大声高呼:“洪昌繁荣昌盛,杨大人威武。”
场馆其他掌柜也跟随高声欢呼。
一阵欢呼后,大家陆续坐下开席。
这时,主桌位置主簿大人站立起来,左右环顾,高声询问:“凤祥字号掌柜到来没有?”
主簿大人连续几句询问,所有掌柜诧异眼神,跟随左右环顾,动作一致,神情各异,都在期待着探寻主簿关注的人物。
墨尘听到,心里很是奇怪,往酒桌外跨出一步,微笑抱拳拱手说道:“主簿大人,鄙人已到。”
主簿大人眼神转到墨尘身上,所有人目光也一同聚焦到墨尘身上。
墨尘低头作揖,恭敬站立,全身感受到所有人目光聚焦下的热度,灼热难受无比。
主簿大人,伸手对墨尘招手,声音亲切说道:“大掌柜一个,你怎么坐那个位置呢?”
主簿大人说完后,附身低头靠近知府杨大人附耳低语,杨大人微笑之中连续颔首点头。
主簿大人结束附耳低语后,站立环顾主桌座位,提声对主桌位置上的王掌柜说道:“王掌柜,你移步到别的位置吧。”
王掌柜听到,抬头满脸懵懂地看着知府主簿,主簿伸手对王掌柜随意挥了挥,示意赶紧去别的位置坐下。
墨尘看到此番情景,很是疑惑,王掌柜,对,就是那位与家里很深渊源的王掌柜,
让墨尘每天咬牙切齿想念的那位布艺行的王掌柜。
墨尘不知道主簿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坐过去,起码从面子上说,这是主簿大人帮自己给王掌柜有些力度的打脸。
王掌柜满脸呆滞,怏怏不乐起身离去,转身看过墨尘这边,满脸的恼怒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