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花,是你?”
老村长虽然年老色衰,视力渐渐有些衰退,但再怎么说也起码在十里八乡之中察言观色了几十年。
暂时还没有瞎之前,怎么可能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顺着一众村民的目光,老村长撑着油纸伞的身影转动,看向了屋内烛火摇摇摆摆、昏黄灯光一名面容忧心忡忡的农妇,大声呵斥道。
“老村长,这不能怪我啊,我……我这也是不清楚事情有那么严重啊,看到自家男人晕倒在地上,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是绵绵回来,我以为这是她偷偷摸摸溜下来,所以就想要抓住她等您来发落,可她一直反抗,一个不小心就……”
“而且,老村长,不止是我,他们也动手了的,这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啊老村长……”
农妇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你……诶……”
一想到收了这户人家的好处,老村长的气就没地方撒了。
而老村长几欲破口大骂,下意识就想要跺脚,可一想到雨水充沛,这不高不低的一脚下去,其间满地泥水会溅起,把身上染上泥斑,最后强行忍住了冲动。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怒气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找一件干净的红衣服,找点伤药来,处理好。”
“到时候山神大人要是因为这些瑕疵而挑剔,要求换一个女子献祭,流程一走,你们谁家的儿女愿意送来?是你黄家!还是说你张家!?”
老村长一顿发火,村中之人全部都不敢多说一句。
先不说村长威望如何。
最主要是刚刚那番话。
倘若山神大人真的这样做的话,绵绵倒是安然无恙了,可就轮到别人家受罪了。
村中之人,养儿育女颇多,阴时阴刻出生的不少,大家之间互为亲戚,谁也不愿意亲人离去。
也就是绵绵无父无母,身世凄惨。
现在,尤其是绵绵的伯母异常的忐忑。
她的女儿也是阴时阴刻,好不容易拿出来了好处给村长换了人,等下又要重新开始选人,谁知道会不会被选中?
家里没什么闲钱了,已经没办法再次贿赂了。
“处理好了,村长大人,接下来呢?”
没多久,清秀女子被带入房间换了衣裳涂了药,苍白的脸庞被红色干净的衣裳映衬得愈发面无血色,着实让村长心里不安忐忑。
“真是一群蠢货!”
老村长见着清秀女子这番模样,心中忍不住大骂一阵。
这么虚的样子,很明显就有问题,山神大人目光炯炯,绝对一眼就看得出来,如果山神大人还要玩弄女子的话,一下子就玩死,再抓他们村里的人,如何是好?
也就是现在山神大人还没有发现或者说发火,青神村还完好无损,
现在,他已经开始谋划第二次送女了。
“走吧,带上家伙马上再上山。”
吐槽归吐槽,心中吐槽完了。老村长随意踢了一脚大黄狗示意让它滚出自己伞下面的空间,强行叫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