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這傻鳥實在是不知好歹,居然敢主動朝著山神廟的方向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澹台青惠抬頭看向秦弈的時候,那柄悍然殺人的棗木小劍早就已經躲進了秦弈寬大的袖袍裏不見了蹤影。
而同時,大庾嶺還又開始了一場和驚蟄之時差不多大小的春雨,黃豆大小地雨點驟然間開始連續不斷地敲擊在山神廟層層疊疊地黑色瓦片上,發出綿密的劈裏啪啦聲,清脆的節奏,就像是樂師彈奏的曲調一般。
伴隨著時不時有雨水滲透過瓦片的縫隙,滴落在神廟內,顯得山神廟愈發的破敗,一眼看去似乎是用手輕輕一推,斷壁殘垣頃刻之間就會倒閉。
隻是不知道為何,站在神廟前的台階上地澹台青惠,明明已經被雨水淋的濕透透,可心中卻還是十分分的安穩,有安全感。
“愣在那做甚?進來避雨啊。”
秦弈強行讓自己看都不要看地上傻鳥的屍首一眼,裝作平靜道,然後想起那日李明月平靜如水的眼眸,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惡有惡報,此等作惡妖魔,天道也不會饒恕。”
“山神大人說的是。”
澹台青惠順著秦弈的話,恢複下半身,然後輕輕的抬起已經粘上不少晶瑩水珠的**玉足,沿著台階上的苔痕走進山神廟,在山神廟的門檻後的一個漏雨之處前靜靜地站立,蒸發幹淨雨水,用一張嫵媚的臉和秦弈一同看向外麵細密的雨簾和她玉足邊上濺起的小水花。
“我堂堂大庾嶺山神……”此時秦弈提起山神二字,沒有故作高冷,反而是一種濃濃的遺憾之感:
“居然隻有一個村子的香火,實在令人不解,匪夷所思,難道整個大庾嶺就隻有這一個村落嘛?便是一個村落,可隻有一個村子也就罷了,這一個村子還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來上供……我還以為是什麽樣的大妖,結果這般差強人意。”
和香火以及大庾嶺這些詞匯相比,澹台青惠更關注的那句差強人意,嫵媚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崇拜之色,目光略帶喜悅地盯著地上的水流,澹台青惠語氣帶著濃濃的欽佩之意道:“這傻鳥不過是跳梁小醜,在山神大人麵前,不值一提,依我看,就山神大人這瞬息斬殺妖魔的實力,便是黑山老妖也不過如此吧……”
“黑山老妖?”秦弈剛剛繼續修行,聽到澹台青惠的話,馬上就停下來了動作,起身問道:“黑山老妖又是何許妖魔?”
春雨瓢潑,秦弈和澹台青惠,一神一妖,在山神廟內一邊躲雨,一邊討論著妖魔之事。
黑山老妖,顧名思義,黑山的妖。
真身是黑山某山崖上的一塊奇異黑石,整日吸收日月之精華,再記上自身也並非凡俗,所以成精。
千百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是天賦原因,還是另有機緣,現如今是已經成為了一尊實打實的六境大妖。
這沙雕,便是黑山老妖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