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春日,西京城外,皇家驊山。
萬物複蘇,山上的槐樹、梧桐都已經抽出了綠芽,像一顆顆繁星點綴其中,一抹斜陽懶洋洋照耀在山間,散發著最後的餘光。
在半山腰的位置,背著藥簍,身著麻衣的澎湃,正神色驚慌地往山頂攀爬,嘴裏不斷罵罵咧咧:
“艸,老子不就是在山上偷種了兩畝藥田,至於派兵圍剿吧?”
嘴裏罵著,腳下卻絲毫不敢停頓,一刻鍾的功夫,已經是到了山頂附近的一個洞口。
看著眼前這個掛滿綠藤,和大山渾然一體的山洞,他心中的焦急才慢慢緩解了下來,喘著粗氣扭過身子,打量山下的動靜。
這會的天色已經是完全暗了下來,可以清晰地看到山腳下有無數隻火把閃耀,就像是一條綿延上千米的火龍。
伴隨著樹林中鳥兒輕快的鳴叫聲,隱隱還能聽到不斷的人喊馬嘶聲。
“不對。”伸長脖子查看的澎湃喃喃自語:“是我格局小了,不可能為了我這兩畝藥田出動這麽多人。”
他撓了撓腦袋,漆黑如墨的眼神中泛出一絲疑惑:
“難道是準備把在皇山偷偷種地的老百姓都抓了?”
“也不對。畢竟這皇山早就被棄用,沒人管了。”
"算了,先躲過今晚,明天再繞遠點離開這裏。"
想到這,澎湃小心繞開腳下起伏不平的石頭,來到了山洞口,費力地用手撥開沉重的藤蔓,走了進去。
黑暗中,他摸摸索索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連著吹了幾下,隨著火折上幽幽的藍色火焰閃耀,漆黑一片的山洞也有了些許的亮光。
山洞不大,也就十多個平方左右,收拾得很幹淨,除了角落裏有一張木板搭成的粗糙床榻,空無一物。
借著微弱的火光,澎湃目光掃過床榻,忽然發現上麵似乎躺了一個人。
他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火折也掉在了地上,隨即抽出背後藥簍裏的藥鋤,在身前慌亂地比劃,聲音顫抖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