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杨都头，林萧二人随意的在华都城的街道上行走着。
“大人,咱们这是去哪儿？”杨都头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因为林萧好像不知道路一样，走了一个大圈子，却又给绕了回来，杨都头还真怕林萧走错了路。
“无妨，就是随便走走。”林萧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这一路上，林萧有了一次不一样的感受。
不光是烟火气息，就是街道左右两旁的小商小贩，还有那些建筑物，都给林萧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哪怕是昔日专门拍摄电影而搭建的仿古建筑，都绝对搭建不出来这样的气息。
“都头，这些泼皮无赖，你们衙门以前，都不过问吗？”林萧看着一个摊位前，几个敞开了破烂衣衫的汉子,拿着别人的东西，不给钱直接就走。
那些摊位的摊主，还不停的点头哈腰，一看就知道，这是给人交保护费了。
“大人,这事情，也着实不好说啊。”杨都头叹了口气。
“哦？为何？”林萧问道。
杨都头解释道：“大人，华都城的大小衙门，多如牛毛，这一点,大人应该清楚吧？”
“嗯，这个咱家知晓。”林萧点头道。
各州郡县城，基本都是一个衙门就说了算，但是在华都城，却分为皇宫内和皇宫外面。
皇宫内自然是皇帝说了算，但是皇宫外面，谁说了都不算。
“这些泼皮，几乎都是有背景有后台的，属下哪怕之前是都头，拿了他们进去，第二天华都府也得放人。”
“因为他们的罪过，还不至于抄家问斩，放了他们出来之后，那些状告他们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所以长此以往下来，谁还敢轻易得罪这些泼皮无赖啊，也只有给他们一点好处，保自己平安了，这也叫破财免灾。”
“像大人之前搞的那些勾栏博坊，其实背后也是有人护着，只是大人的身份敏感，他们不敢造次而已。”
“而像是属下这种都头，很多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能讲究民不告官不究这么一个说法了。”
杨都头说完后，脸上也有一些愧疚之色。
他怎么说，都是一个大宗师，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看到的无数好人被欺负的事情发生，他却只能是无能为力。
林萧听的明白，点了点头，道：“都头的意思是，你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能力去管？”
“大人，属下有能力，但是属下却不能为之，因为属下除非杀了他们，但是即便属下杀了他们，也会有另外的人出来欺负他们。”
林萧觉得，杨都头说的话，也确实是有道理的，就好比那杨志，杀了一个牛二之后，照样还会有马二狗二。
说白了，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在利益面前，好人也有可能会选择铤而走险。
自己不去欺负别人，那自己就有可能被别人欺负，与其这样，自己又为何不去欺负别人呢？
“都头所言有理，人之初，性本善，没有谁天生就是一个坏人，也只有后天的经历和遭遇，才会让人变了性子啊。”
林萧感叹不已，在皇城司听到的那些消息，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一样。
可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好人，那坏人又去欺负谁呢？
这就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好人变成了坏人，坏人又要靠好人养着。
这一路走来，林萧不止一次看到泼皮无赖吃喝拿不给钱的场景了，有好几次杨都头都想要出手，却被林萧给拦住了。
“现在你打完他，他会找谁报复了？”
林萧一句话，让杨都头的拳头，不得不松开了。
其实这和杨都头这些年来，都是一个道理，不是不敢出手，而是不能出手。
很多时候，别人不帮助你，并不是别人无情，而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走吧，都头，咱们去那家纪红酒楼，尝尝那小子的手艺。”林萧提议道。
杨都头自然不会自作主张，跟着林萧到了纪红酒楼。
“杨都头，您老怎么来了？”纪红酒楼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了杨都头来。
不管杨都头是不是名人，至少上次他到过这里来查案，所以被掌柜的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好奇的事情。
“都头，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林萧问道。
“大人，那对老夫妇的儿子，叫做纪全。”杨都头说道。
林萧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居然叫纪全？
这恐怕不是真名了，应该是这纪红酒楼给起的名字。
很多地方，只要是招牌带着名字，一般店里的伙计，掌柜的也都会赐一个名字，方便做事也方便管理，更重要的是，出了事情，掌柜的方便求情。
“纪全么？掌柜的，纪全在吧？”林萧问道。
“在，在。”掌柜的急忙点头。
“那就让纪全给做几道拿手好菜来，记住，只要纪全做的。”林萧点了名，掌柜的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跑到后面厨房去了。
“大人，纪全虽然在后厨，但是他并不是什么掌勺。”杨都头提醒了一句。
林萧看了看这纪红酒楼的环境，只能说还算可以，至少也是上下两层，但是比起真正上档次的地方来说，这里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都头，咱家曾经对那对老夫妇说过，厨子也是能出头的，咱家今天，就来履行诺言。”林萧微微一笑。
很快，几道菜就端了上来，掌柜的亲自把纪全带了过来。
纪全很有些害怕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眼神也带着一些飘忽，根本就不敢和林萧还有杨都头对视。
此时，也算是到了下午的饭点了，店内的客人也有一些了，看到林萧这边的这一幕，不少人都好奇的张望了过来。
林萧尝了尝饭菜，感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至少也算是可以了。
给杨都头使了个眼色，林萧立刻大吃了起来，杨都头也知道林萧的意思，跟着大口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很快，但是大部分都入了杨都头的口中。
林萧放下碗筷后，使劲儿的拍了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