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怎么死的?
王巡此时刚刚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却立刻又被林萧的问题给问懵了。
“死者,是刀伤致命而死的。”王巡斟酌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林萧却摇了摇头,道:“王大人,如果我告诉你,死者不是刀伤死的呢?”
“不是刀伤死的?”王巡眉头一皱,道:“这个,本官也怀疑过,因为当时现场的血迹,死者中刀后,却一点儿都没有反抗,就死在了原地?”
“而且本官当时还觉得,这死者很是蹊跷。”王巡继续说道:“林大人,任何一个人,被人捅了一刀,他的手,至少也会摸一下自己的伤口,把血给捂住吧?”
“可是当日,本官检查尸体的时候,却发现死者的手上,并没有任何的血迹,林大人,你说这事情,是不是蹊跷的很?”
王巡说完,林萧和杨都头对视了一样,均有些感到汗颜。
自己不光没注意衣服,甚至连死者的手,都没有去注意啊。
此时,林萧也有些明白,为何王巡会忽视死者衣服的问题了。
因为王巡在看到死者手上没有血迹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死者可能是另有死因,然后当时,恐怕就已经想到了东厂了。
在王巡已经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其他的什么线索,他肯定也没有心情去查看了。
“王大人,你说的不错,咱家今天,也去查看了死者的尸体,死者的确不是死于刀伤。”
林萧点头说道。
“林大人发现了什么?”王巡急忙问道。
林萧把那死者衣服的事情,给王巡说了一遍之后,王巡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
“下官真是糊涂啊,这么重要的一个弊端,下官居然都没有发现?简直是糊涂,糊涂啊。”
王巡有些懊悔的说道。
“王大人不必如此。”林萧劝了一句,道:“其实王大人通过死者的手上血迹,已经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了,那衣服一事,也是这么个结果,王大人又是哪里来的糊涂呢?”
“下官多谢林大人的话了。”王巡感激道:“只是,林大人,这凶手,真正的死因,又会是什么呢?”
“咱家今晚和杨都头,一起查看了尸体。”林萧说完,看向在一旁站着的杨都头。
杨都头踏前一步,对着王巡拱了拱手,道:“大人,死者的面具特征,可以看出,死者并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人捂死的,死者的脖子,也没有勒痕。”
“嗯?”王巡眉头又皱了起来,疑惑的道:“难不成,这人,本就是一具尸体?被人弄到那个胡同里,然后给捅了几刀?”
林萧立刻就笑了,道:“王大人说话,可真有意思啊,本就是一具尸体?那不也得有个死因吗?”
“这?死者衣服,完好无缺,说明死者不是死于刀伤,总不可能凶手把死者杀了,又给死者换衣服吧?”
王巡想不明白了,“再说了,死者的手上,并无挣扎过的痕迹,这死者,死前应该也没有遭受到什么伤害,如此年纪,难不成是病死的?”
“这个咱家可就不知道了。”林萧摇了摇头,道:“不过咱家看死者身体倒是健硕,应该不像是得病之人。”
林萧叹了口气,这时候,又没有什么高科技,查一个人的死因,完全就是只能靠着肉眼去辨识。
“一定是东厂。”王巡沉默片刻后,一口咬定了凶手就是东厂。
“本官当时,其实就怀疑是东厂的人了,今天听了林大人的话,本官可以肯定,这事情,就是东厂做出来的。”
王巡的态度,让林萧有些无语,自己说了什么话?
自己说的话,和王巡之前的结果,那也是一模一样啊。
明明就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怎么还扯上老子了?林萧心中,有些不爽的想着。
“林大人,你看着吧,不出十天半个月,这个案子,必然就会被东厂的人上报到朝廷,然后弹劾下官无德无能,不能为朝廷分忧。”
王巡脸上,冷笑连连,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果了。
“王大人,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还不如想办法,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才是。”林萧提醒了一句。
王巡现在的态度,在林萧看来,分明就是在等死一样。
哪怕这案子,不是东厂做的,王巡不去查案,难道就没有别的人,来弹劾他了吗?那不一样还是无德无能?
“林大人,东厂做出的事情,即便查出来,又能如何?”
王巡为难的看着林萧,即便他知道了真凶是谁,他华都府,也不敢去拿人啊。
以前这种事情,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帮着人家,把事情给遮掩过去。
但是现在,人家明显是针对自己,王巡也没办法再大事化小了啊。
“哼,如果不是东厂的人做下的呢?”林萧反问道。
“不是东厂?那会是谁?”王巡也是跟着反问。
林萧心中那个气啊,他真的想把王巡打成猪头,然后把这个猪头破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说好的以前是清官呢?你连查案都特么不会了吗?
“行了,王大人,咱家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咱家告诉你,咱家明天就去查案,真要把凶手找出来了,哪怕他是东厂的人,咱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天下,到底是陛下的天下。”林萧撂下一句话后,起身就走。
他实在是不想和王巡,在这里纠缠下去了,这人现在,已经不是清官儿了,甚至连一个贪官都不如。
“对,对对,这天下,到底是陛下的天下。”王巡好像抓住了什么,声音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林萧听到身后王巡的声音,脚步都没有停留一下,果断的走了出去。
“王大人,咱家今晚,住在衙门了,就上次林娘子那个屋子吧。”
说完后,林萧也不等王巡答应,就径直的朝着那间熟悉的屋子走了过去。
杨都头也没有理会王巡,跟着林萧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