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
今天是個好天氣,天高雲淡,冬日的陽光照射在函穀關關外的一大片原野上,雖然看起來溫暖,卻依然無法驅散北風所帶來的寒意。
函穀關城下,一群楚國士兵站在離城門約兩百步的地方,對關內漢軍正進行著叫罵,響亮的罵聲穿過厚重的城牆,帶著原野的回聲,清晰無誤地傳進守城漢軍的耳中。
從清晨到深夜,再從深夜到下一個清晨,一批又一批楚國士兵輪流替換,叫罵聲持續了十餘日,一刻都不曾停止。
可函穀關內的漢軍卻一直靜悄悄的,城門上高掛免戰牌,似乎楚軍麵對的是一座空城。
可偶爾在陽光照射下,卻可以發現城牆上閃亮的箭尖,似乎正對城下叫罵的楚軍蓄勢待發。
時間快到午時,這批罵陣的士兵已經連續喊了近半個時辰,顯得略有些疲憊,而且口幹舌燥,已經沒有了再罵的興頭,隻盼望著下一批換崗之人。
有些人索性脫掉上衣,**著上身躺在毫無遮蔽物的空地上。
“漢軍會出來嗎?”遠處,木質箭塔上觀望的英斌問一旁的項隆。
“我看難!”項隆搖搖頭,語氣平穩的說,“韓信是什麽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忍者’,當年**之辱他都能忍受,何況今日不痛不癢地叫罵?”
“可就算韓信能忍,他手下的將士也能忍嗎?”英斌話中還是抱有一絲期望。
“根據最近的觀察,漢軍雖然多為新兵,但軍紀還算嚴格,韓信的威望在漢軍中也很高。隻要他不點頭,沒人敢抗命的。”項隆笑道。
英斌沉默的點了點頭,似乎也同意項隆的看法,繼續有些無聊地觀望著函穀關中的情況。
不多時,一群剛剛酒足飯飽的楚軍士兵前來輪換,負責新一輪的罵戰。
這些人一連罵了十幾天都不見漢軍半個人影,心中早已默認韓信會做縮頭烏龜,所以連鎧甲都穿不齊整,隻是指著兩百步外的城關破口大罵,沒過多久就“”親切問候”了劉邦和韓信的所有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