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項隆的話,馮寬腦海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寫信?還是給韓信寫的?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馮寬腦子沒繞過彎,疑惑地盯著項隆,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
項隆看到馮寬滿臉好奇之色,笑著解釋說:
“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以誘敵之策來對付彭越,以離間之計來對付韓信。這信嘛,自然是為了離間韓信與劉邦的關係。”
一邊說,項隆一邊從袖中掏出早已寫好的信,遞給馮寬吩咐道:
“你用箭把這封信射入關內即可,剩下的事就交給韓信來決定。”
馮寬眨了眨眼,雖然心中疑惑,但他知道自己這位世子殿下從來是算無遺策,自己隻需要按照殿下吩咐去辦事即可。
所以他拱手領命,拿著信匆匆離開。
等到馮寬領命走出營帳,張良笑著問項隆:
“殿下當真覺得僅憑這一封信就能離間韓信?在下以為,沛公和韓大將軍不會這麽傻的。”
“子房先生這是在考教我了?”項隆微笑回答,“先生在劉邦身邊呆的時間比我久,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的心思。”
見張良並不答話,項隆沉吟道:
“劉邦倚重韓信,這不假;可若說他有多麽信任韓信,我看則未必。不然當年在修武軍營,劉邦為何會突然奪下韓信的兵權?
而現在呢,劉邦既要用韓信來抵擋我楚軍的進攻,又害怕韓信手中兵權太重,有朝一日會反了自己。這個時候,哪怕僅僅是我給韓信寫了一封信這樣的小事,在劉邦心中也會無限放大,讓他夜不能寐。”
“哦?沛公不信任韓大將軍,殿下為何如此肯定?”張良心中清楚,表麵上卻裝個糊塗。
項隆拿起桌案上的一塊點心,卻不吃,隻看著它怔怔出神:
“既希望臣下有能力,能夠替自己辦事;又不希望臣下太有能力,以至於功高震主,這恐怕是古往今來所有主公最矛盾的地方。而我要做的,就是激化劉邦心中的這個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