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牢,項隆重新看見明媚的陽光,方才種種仿佛已經恍若隔世。
張良立在項隆身後,問他:“世子殿下,難道就不好奇剛才劉邦與我說了些什麽嗎?”
項隆回頭微微笑道:
“我曾與先生說過,我不以君臣之禮待您,而以朋友之禮待您。友朋之道,歸之以義。您若願說,我不問您也會告訴我,而您若不願說,我自然也不會強求。”
“世子殿下待人如光風霽月,如此心胸氣度,實在令在下拜服。”張良有些感歎的說,“其實劉邦方才對我說,他在漢中還留有一個小兒子,希望我能夠把他救下來,做他的老師,保護他長大成人。”
“子房先生可答應了?”項隆問。
“當然沒有,我說會將此事稟告殿下,一切都由殿下定奪。”張良回答。
“原來剛才劉邦最後幾句話不僅僅是對我的詛咒,也可能是激將法,想要讓我做件善事?”項隆想著,隨後笑著搖了搖頭,“劉邦這人,真是自作聰明,就算他實話實說,我項隆又豈是趕盡殺絕之人?”
張良見項隆一直不說話,以為他不同意,於是試探著說:
“殿下,這小孩子雖然是劉邦之子,但手中無兵無權,斷然不會禍亂天下。再說有我悉心教導,不會讓他出什麽亂子的。”
項隆回過神來,看張良一本正經勸自己,不由笑出聲來:“子房先生誤會我了,我並非暴虐之人,又怎會對一個小孩子痛下殺手?這件事情,我答應了。”
張良卻感到有些意外,連忙低頭拱手行禮:“殿下宅心仁厚、大慈大悲,我替劉邦拜謝殿下了!”
項隆趕忙扶起張良,對他說:“既如此,我這就派快馬到漢中接來劉邦之子,讓他與先生一見。”
張良卻連連搖頭:“殿下恩德在下心領了,不過如今天下已經統一,在下平生夙願已了,不願久居朝中。我想帶著這個孩子隱居終南山,從此求仙問道,聊以**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