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勉强的支起笑容:“起码这里当官的不错,他们不搞自己人,专门搞外面的人,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要专门去拜访一趟。”
“大明的人才,要靠这种另类的方式去看待。”
“林小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小可不解。
魏忠贤怅然若失:“因为这个世界不正常了。”
“而这个世界别人眼中不正常的人,往往才是真正正常的人。”
政治家最不想知道的真相,就是政策之下的人类并非绝对理性。
他们入闽地,就听到官府门口议论声四起,百姓看热闹看得起劲,原来是有人把战俘财产偷偷占为己有。
林小可随口一说,“不就几个钢镚吗?”
魏忠贤就当他随口一说,此时通贤灵女还未诞世,跨越数百年的故地重游,只是这次他不在沿海的对岸。
他不用于天天念乡愁,但他把乡愁记在了心里。
闽地的饭菜普遍略贵,海鲜那类的反而例外,锦歌四管齐下闹葱葱,琵琶洞箫木鱼乐融融。
崇山峻岭断了福建与中原的商路,但这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此时只是还没迎来它的黄金时代而已。
魏忠贤见林小可吃了口陈年炸蚱蜢,津津有味,还和他说这玩意真好吃,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真正的牛人从不畏惧环境,他也马上换了表情摇头:“不知道。”
“可能是死老鼠吧。”
“······”要知道魏忠贤会放屁了,林小可撇头。
但在这里面,他们吃的更多的是海鲜。
什么鱼啊,什么肉啊,如果他们想吃菜的话,他们摸了下口袋,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出于政治的宣传,闹葱葱这场锦歌出演完了,就开始播放魏忠贤一生事迹的影片。
“这算什么?屋檐下的洋葱:根焦叶烂心不死。”林小可不得不很快地怼过来。
魏忠贤眼睛微微挑上,所以他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落后,凋败,就像是一个家境贫困的灰姑娘,正等待着她的王子来拯救。
而他,就是那个王子,至于是黑心王子,还是红心王子,那就是世人眼中的事情了。
他们住了一晚,那天的马匹吃了烈药粗鲁的撞上一个女性,林小可反应过来正要追击过去,就被后面赶过来的一群粗壮大汉围住了,他们直呼其名:“臭小子!你跑哪里去!”
林小可用手指了自己,又看了眼耸耸肩的魏忠贤,一时之间发现怎么解释都说不通。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这么有问题,你们看······”
林小可想要把那匹马锢下,哪成想到发疯的那匹马起劲地撞开了他,然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这下子林小可欲哭无泪,他不明白该怎么解释,他不是故意的。
清白无辜的人陷入了自证的尴尬与无力。
有一个领头的大汉着急下马,他铁汉柔情地把那女子抱在怀中查看一下,然后又小声地说了一些话,这种方言旁人听不懂,魏忠贤偷偷的侧了个耳朵,听到那个女子说她只是擦了边,没有什么大碍,不会很疼。
那大汉他才放下心来。
魏忠贤这悬着的心也跟着他们放下来,他定眼看去,那女子样貌不似国人,有点像,日本人。
日本人的面容虽然和中国人很相似,但是两者之间的气质还是不大一样的。
大汉后面的跟随者面带不善地摊开双手说:“大哥,做了吧?”
魏忠贤这行人听不懂这句做了是什么意思,是杀了以绝后患,还是什么。
他们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个个警惕地看向四周。
抱起女子的男人轻轻掩着她的样貌“蠎二,不得无礼。”
“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扒了,再让他们走。”
林小可难得缄默下来:这就是南蛮之地的礼?
魏忠贤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怨怼林小可软弱,平日里他们一有机会就给对方找不痛快,现在他寂静无声地思量什么,最后不大确定地开口:“郑芝虎?”
最后他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日本女人旁边的男人身上,这次语气更轻了,带着明显的试探:“郑芝龙?”
郑芝虎脸色发臭:“你谁啊你?”
魏忠贤惊奇地看了看天,看了看地,随后大笑起来:“韬远,你还欠我钱呢。”
郑芝虎静候长兄的吩咐还没到,听到魏忠贤这么一句话,高高扬着的下巴垂下来,一时之间毛手毛脚,置若罔闻。
他什么时候欠钱了?
他陷入了沉思的窘迫中。
郑芝虎来不及回忆,就听郑芝龙叹了口气:“既然是认识的,那就一起带走吧。”
他们不认识魏忠贤,但是魏忠贤认识他们。
郑芝龙,闽浙沿海海盗。
他曾去日本经商,取妻日本人,为田川氏。
就是现郑芝龙怀里抱的这个。
不过虽然郑芝龙姓郑,但和郑和他们那些是没有任何的相熟根源,他的祖先于五胡乱华后为避中原战乱来闽。
就是在今年年初,郑芝龙做了现在官府还没有做的事情,他招抚数万人赴台拓垦。
现在他过来,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按照后世学者统计,他已有船700艘。
足够他在此后的岁月,把整个福建转移空空。
但是他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因为大明有法律规定海禁。
不过,现在纠结以前的问题没有用了,这种非法人员真的可以这么大摇大摆吗?
很快,魏忠贤整个人都麻了。
他看到郑芝龙所到地方,就接二连三的有老百姓过来通报官府踪迹,这哪里是逃犯,就简直是神仙人物了。
郑芝龙挑眉:“说吧,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故意接近我们?还知道骗我二弟,呃,说你们欠他钱。”
“恐怕我妻子被你们撞马这件事情也是你们故意维持吧。你们这个不大地道,妇道人家的,你们和他讲心计。”
魏忠贤苦脸,原来有些事情还真的是有这种解释啊:“能有什么目的呢?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你妻子是被我们故意撞马,也不愿意相信你二弟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