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冬天還沒有走遠,春裏又帶著點寒涼,但是更多進來的是悶。
很多花開不了一會兒就謝了,田川氏彎身繼續為她的花瓶撿花。
她頭發越壘越高,簪子素淨典雅,雖然滿身心撲在枝條上,但是神情遊離在外。
鄭芝龍好不容易捏住頭頂的一把汗,他們都在擔心稚子的安全。
魏忠賢滿麵笑容,隻是笑意不見眼底。
“不可以。”
他樹上的葉子隨著風意推亂了他們臉上的表情,鄭芝龍抿了一把唇,一怔過後咳嗽:“恕我不明白,那中公究竟何意?”
魏忠賢定神道:“不傷人性命。”
鄭芝龍轉臉對準了妻子的方向,看她顯瘦的身影越來越遠,隨後皺了眉頭:“那不然是焚燒他們糧草?”
這樣他這幾天每天早上睜眼就會略微糾結了。
鄭芝龍心裏亂糟糟的,口中帶了點遺憾,“這樣有一點可惜呀,我們不如燒一半偷一半。”
魏忠賢頓了一下,“但是對方人這麽多,能不能偷一半回來,確實還是一方麵的事情。”
鄭芝龍還以為他的主意已經定下來了,這打算燒了那批糧草:“想想就覺得可惜。”
他聽懂了,妥協了一次。
魏忠賢雙手合十真的謝謝他,要是他後麵能夠這麽妥協,這麽聽話就好了。
這樣子他都不敢想鄭芝龍有多沒脾氣。
“但是有時候形式就是這麽逼人。”魏忠賢老實巴交地說了燒糧草的不可能性。
鄭芝龍妥協了。
魏忠賢矜持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感覺其實鄭芝龍要暴走了。
突然之間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了,“對方那邊還有糧草?”
他真的做不到一下子反應得這麽快,畢竟他已經適應的環境就是兵是大軍的那種情況。
但是現在他得挑,挑清楚這個情況是屬於地方的情況還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