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殿中。
朱由檢話鋒一轉:“但是魏忠賢啊,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決定魏忠賢的生死。
魏忠賢胸腔輕震,知道生死一刻臨門一腳,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他拱手小心翼翼的答道:“現在的大明朝已是千瘡百孔。”
悲哉我民族苦患實多。
然而他一說,朱由檢眼皮跳了跳,惡狠狠的朝魏忠賢處扔了一個玉器。
那溫潤的白玉撞到了魏忠賢的額頭,砸開了氣勢淩人的血河,魏忠賢默默忍受了一切。
朱由檢方才平息下來內心翻湧的痛苦,於是魏忠賢的耳邊再次傳來朱由檢的警告:“不會說話,朕就把你舌頭拔了。”
隻見君王懷中抱畫,眼神冰冷,此後一言不發,仿佛剛剛失去理智的不是他。
魏忠賢等到朱由檢平靜下來,繼續開口:“大明經濟凋敝,然而奴才斂財多年,願獻上一切,解決杯水車薪。”
“朕抄你家也可以讓你獻上一切。”世道艱辛,人心險惡。
皇帝這個位置好就好在,說話可以直接說出心裏話,因為九五之尊,誰都拿他沒辦法。
朱由檢寒涼的眸子半眯著,真就考慮起了這個可能性。
這樣的現實很殘酷,但正是殘酷的現實才逼著魏忠賢前進。
“這不一樣陛下。”
“從奴才開始,隻是開始,奴才能夠自己抄了自己的家,也能夠抄了其他貪官汙吏的家。”
皇帝隻要想不通的事,往錢上一想,臉色就溫和下來了。
魏忠賢繼續道:“隻是改革變革的路上充滿血腥暴力,曆史從來隻稱讚和平太平,於是必須有人來承擔一切惡名,這個鍋,奴才願意背。”
這就是魏忠賢一開始就和朱由檢強調的點,他能背鍋,然而背鍋也是什麽人都可以,他還要看朱由檢給不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