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杀郡王,我被毒妇逼上梁山

第24章 新衣新刀换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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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也不富裕呀!”高名衡不想轻易松口,只是石达开好像赖上了一样,死皮赖脸非要求一点补充。

王胤昌也在一旁帮腔,在他看来,如今的开封城,还不如当初的洛阳,起码没什么正规官军,全靠大户家丁和青壮,石达开这百余人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守城血战的,和自己也有共同突围的缘分。

“高巡按,本来不该我说,可是既然到了开封,就该用好每一份助力,众志成城,共克时艰。放着这么一支精锐闲着,兵甲不齐,有些过于浪费了。说破天,他也就百余人,开封城里,不会连这点补充都拿不出来吧?”

王胤昌自己也是文官,岂能不知道守城的奥义,大户人家家丁都上城了,还能不出银子,开封有自己的军械司,装备什么的,再缺也不会连装备百人的都没有。

说白了,高名衡还是有些不信任石达开,甚至,可能连他都怀疑着。

帮石达开就是帮他自己。

“王参政说笑了,既然参政大人这么说了,高某也不好不做表示,甲胄这东西,确实不多,大军出击缺不了,只能给二十领。不过,大红鸳鸯战袄倒是新做了一批在库吏,可以人手一套。至于兵器,只有制式雁翎刀,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高名衡想了半天,不出点血实在是不行,王胤昌都这么说了,就当给他个面子了。

“这,能否补充些弓箭?”石达开不太满意,说了这么半天,口水都要干了,才给这么点实惠,这高名衡也太小气了。

“等你们上城作战,自然会批给你们。”高名衡站定,笑眯眯说道,“如何?”

石达开看向王胤昌,王胤昌斟酌片刻,点点头。

“那就听大人的,只是这补给什么时候能到?早到一日,便能早恢复一日,将来好为开封效力。”

“我会吩咐下去,今日就到,你准备接手便是。”高名衡紧走几步,避开了开始跑圈的队伍,捂着鼻子说道,“未得明令,不能离开军营,先这样吧!”

“那我想去军械司,要一杆新火铳。”石达开看高名衡甩手要走,快步赶上,快速说道,要火铳只是借口,摸清楚火铳工匠的情况,才是正事。

“准了,不过,我不批银子,自己想办法。”

高名衡看着营地里因为跑圈抖起来的黄土,脸色不悦,走得更快了。

“恭送大人!”

王胤昌落在后面,伸手拍了拍石达开的肩膀,低声说道:“高名衡这人一向小心谨慎,估计还怀疑你我,今日有些急了。若是要银子,比要兵甲好些。”

石达开又不是傻子,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若是先要银子,更能证明他们是乌合之众,能更大程度地减少高名衡的戒心,然后再要兵甲会顺利得多,缺点就是可能这个时间会很长。

根据和白旺商讨的计划,李自成攻下洛阳之后,会尽快奇袭开封,算算日子,不日便到,哪里还有时间。

先要兵甲,冲着救王胤昌和世子的面子,多少会给些,接下来的行动会更顺利。

至于高名衡的怀疑,顾不上了。

只要他还是杀内乡郡王的那个秀才,高名衡就不可能真的放下戒心,将他视作一类人。

可能觉得守开封有用,内心犹豫不决,才暂时留下他,若是开封战事已定,他相信,等待他的大概率不是奖赏。

等开封出征的官军回城,估计他的处境比现在会更不好。

权衡之下,他还是借着这会儿还有大用,能要点是一点。

装备好了,就算翻脸也更有本钱不是?

“全赖大人威名,还请大人多多照顾。”石达开回道。

王胤昌有些颓废,看着远处高耸的钟楼,叹道:“恐怕,我也照顾不了多久了。昨夜,我等连夜上本,用不了多少时日,陛下的处置就会下来。我啊,恐怕做不成官了。”

“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石达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慰道。

“希望如此吧,若是能守住开封,一切还有回转余地。你我,好生努力,若有所求,到府衙找我便是。”

王胤昌挥挥手,将双手背在身后,放弃轿子不坐,慢慢走远,挺直的腰背,逐渐弯曲,越发颓废。

石达开融入跑圈的人流之中,在最前面领跑,一边跑着,一边想之后的计划。

看高名衡的样子,估计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他们上城的。不让他们随意出营,也是怀了类似的心思。

开封城守城的关键,其实是周王,是大户,高名衡只是借着官府的名义,完美统筹起了这一切。

要不要接触一下周王?

想了又想,暂时没法子,原本是想借着救世子的功劳,去扩大交际,可世子一天一夜过去,好像忘了他这么个人。

他现在主动凑上去,有些太显眼了。

高名衡的动作还挺快,答应的事,不打折扣。等到石达开的圈跑完,二十套布面甲,一百零五套鸳鸯战袄、战刀已经运到营地。

张判带人签字接手之后,将大车推进营地,放在点将台之前。

石达开骑着大黑马雄赳赳气昂昂过来,在点将台上勒马停住,高声下令:“新衣,一人一套,新刀,人手一把,甲胄,伍长以上,皆有!张判,曹猛,李军,何声,周昉,每队依次领取,换装!”

“太平,太平,太平!”

随着命令颁下,队伍里齐刷刷喊起了“太平”军号,声震屋瓦,战刀高举,气势冲天。

张判等队长各自带队上前,将战袄、战刀,一件一件颁下去,每个领到装备的汉子,都冲着石达开行一礼,高高兴兴回到队里。

石达开坐在马上,给每一个行礼的士兵回礼,这些都是他这几个月,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真正上阵厮杀过、有过斩首功的好汉子,每一个都是他从辅兵中简拔出来的,每一恶人他都认识。

除了邵英留在了洛阳,其余人都在。

换完装备的士卒,一扫从洛阳奔过来的疲惫和颓唐,焕发了新的、勃勃生机。

石达开接着将本月军饷发下,一两虽少,月月不误。

这既是石达开对手下的褒奖,也是和手下达成的协议。闯王大军里,连亲军都没有固定的军饷,只有作战的奖赏。

石达开过去统军多年,深知每月固定发饷,对正规军队的重要性。没有固定饷银收入,士兵难免会自己找银子,时间久了,军队也就不成军队了。

一两银子不多,确是人无我有,荣誉感有了,实惠也有了,也能激励更多的人奋勇作战,最终领上固定饷银。

石达开发饷的最大底气就是,他通过三级机制,将一个阶段内,领饷的人群固定住了。一百人,他负担得起。

军备暂时可以白嫖,他的负担不算重。‘

若是此次再破了开封,功劳累计之下,多养些战兵,不成问题。

他不想像闯王那样,动辄几万人,也不想像别的营头,追求人数,他只想量力而行,作为杂牌,就有作为杂牌的觉悟。

他不想成为亲军,现在跟着李自成吃肉,几年后,因为闯王的骄傲自满,损失在山海关、损失在山西、河北,在逃亡中损失殆尽。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稍微好一点的杂牌,等到闯王建立制度时候,捞一个靠南的、好一点的地方。

这有什么不好呢?

看着士卒喜笑颜开,石达开很开心。

他冲着远处的鼓楼,伸手虚抓,仿佛将开封抓在了手里。

“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