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停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只以为是刚才按摩的时候太疼了。
所以现在没有力气大声说话。
他笑了笑:“大夫说你没有什么大碍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摆摊的事情就先放下吧,钱我先借给你,到时候你来给我做工还钱就好。”
阿梅还想拒绝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到了自己手上。
纸质,并不大张。
她抬头一看,是四张额度为十两银子的银票。
“姜哥,我不能要!”
“拿着吧,算是我给你预支薪酬了。”
“就算如此,那也太多了,我要做多长时间的工才能全部还完啊?”
“那就慢慢做吧。”
姜停一脸坚定,与阿梅注视,很快,对方只能红着脸低下头。
将银票给了阿梅之后,他才从房间走出来。
正好老婆婆将汤药熬好,端了进去。
姜停来到姜大牛身边:“走吧,我们去县城。”
“小叔公,你不用去帮忙喂药吗?”
“少来!她现在可以自己喝,再说了,上一次是迫不得已,这事情别乱说!”
姜停没好气的捶了捶大牛的肩膀。
“哦,知道了,小叔公。”
大牛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惋惜。
不过姜停也没有说那么多了。
两个人坐上马车往县城去。
店铺的生意没有什么变化,一整天都会有客人陆陆续续地跑过来。
买了果酱又离开。
姜停在店铺里待了一阵子,然后往衙门走去。
衙门依然平静,昨日的事情大家也只是在私下议论。
姜停和认识的衙役打了招呼之后,走入到工书吏房。
嗯?
好像有些不对劲。
大家怎么都站在一边等着。
不用工作啊?
“姜停!你总算来了!”
阿彪第一个跑上来。
拉着他就来到了工作台。
只见到上面放着十连图。
大家都围着,眉头紧皱。
看来这些工匠还是没有办法知道破解十连图的规律。
姜停扫了一眼大家。
很快就发现,其中有一个陌生的面孔。
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公子哥,穿着洁白的绸缎华服,纸扇轻轻摇曳,神态自若。
“这是夏公子,他此次专程过来请教你的。”
阿彪给姜停介绍。
姜停拱手打了个招呼。
夏公子薄唇轻启:“在下夏鸿,听闻阁下能解这十连图,想来请教。”
“这就是个玩具而已,为何你们会那么热衷呢?”
姜停对此有些疑惑。
十连图而已,解开又不会多块肉,解不开也不会死掉。
没必要那么认真吧?
上一次谢坤带着人过来,还可以说来找自己麻烦。
可这未曾谋面的公子哥,怎么也对这玩具那么上心?
还专门过来请教自己。
难道说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鸿露出笑容:“也并非热衷,只不过想知道如何解开而已,好奇乃人之常情。”
“但我解开了,不代表你也能解开。请叫我,只会徒劳无功而已。”
“无妨,让我看看也好,免得在下成井底之蛙了。”
姜停有些无奈。
不过既然能进衙门来请教,这公子哥也非一般人。
交好好过得罪。
他走上前,扫了一眼十连图之后,开始慢慢的挪动小木块。
而且到了一个关键的步骤,他就会解释给众人听。
只希望他们能听懂,不用来麻烦自己。
但等他将刻着“零”的木块移到了出口,众人还是一知半解。
夏鸿看着他那么轻松就将十连图解开了,表情有些呆滞。
等了一会之后,他才拱手对姜停说:“实在是醍醐灌顶,没想到这明州县还能有阁下这等奇人,佩服!”
“就只是玩具而已,没必要这样的。”
姜停摆摆手。
这么客气的吗?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夏鸿似乎就只是过来看看十连图能不能解开。
等他完成了之后,对方就和欧老打声招呼,匆匆离开。
阿彪他们依旧是满脸纠结,脑子转不过来。
姜停可不管他们,跑到了欧老面前。
欧老早就准备好了茶水。
就放在他所坐位置的前方。
他毫不客气拿起来一口干了。
“欧老,刚才那个公子哥是谁啊?能随随便便进入衙门,连你都要给面子,来头不小吧?”
“嗯,来头确实不小。”
姜停认真地望着他,等待着后面的话。
可欧老却只是喝茶。
没了?
来头不小,你倒是说说看啊,怎么个来头不小了!
“欧老,夏鸿到底什么来头,你倒是透露点啊。”
“我也不知道,是张大人带过来的,说让我们尽量配合。”
“张大人?”
姜停思索了一会,姓张的,而且还是县吏,那也就只有县令大人张正跃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微微吃惊。
县令大人带过来的,那来头确实不小。
就是不知道要他解开十连图是什么目的。
但想来也不会是针对自己,毕竟他就是个小人物,不至于让那么多大人物惦记的!
还是低调地搞钱最重要!
姜停正想离开衙门,欧老突然说了一句。
“对了,年末我们工书吏房要去州府,你提前准备一下。”
“是要去比试吗?”
“大概吧。”
姜停疑惑,不过算了算日子,还有两个月,不着急。
而且这种州府的年末述职,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
不至于真会发生什么。
更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了。”
答应了欧老一声,姜停才离开衙门。
带着姜大牛走到街道上,还没到铃兰街,一伙人就将他围了起来。
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的钟离。
钟离面容已经毁了,此时正眼中带着恶毒地盯着他。
纱布已经拆了,但脸上多了许多疤痕,尤其是左眼窝的地方,已经完全塌陷进去了,就算是伤势愈合,也能明显见到凹坑。
见到这么多人围着,姜停并不慌张。
这里可是明州县,钟离就算再如何厉害,也不敢乱来。
除非他不想做这管家的位置了。
这可和钟宽不一样,钟宽那是钟府的里子,是藏在暗处的人。
专门替钟府做龌龊事的。
姜停一脸轻松地询问:“怎么?带着那么多人围着我,是打算要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