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停!我去你大爷!你怎么没死啊!不过今日入了大牢,我看你也离死不远!狗东西,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好到哪去?!”李金福见到姜停,张嘴就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见两人之间的仇恨到底有多深。
但姜停却一脸无所谓,毕竟如今李金福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之所以来这个牢房,就是为了让李金福心里更不顺而已。
他是无所谓,可同一个牢房的童兴却不干了,听到那么难听的话,立刻对着外面狱卒大叫。
“老简!给我过来!!老简!!”
片刻功夫,老简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笑容:“童公子,你叫我啊?”
“这家伙刚才骂我,你知道怎么做了吧?”童兴冷眼指着李金福。
“明白,我绝对明白。”老简从腰间掏出水火棍,跑到李金福的牢房里,咬牙瞪眼。
李金福立刻后退到墙边,满脸不敢置信,拱手解释:“官爷,我可没有!我骂的是另外一个家伙!他就只是个泥腿子,官爷…”
“住口!”老简呵斥一声:“李金福,平日里我极为照顾你,看在老张的份上,已经没找你麻烦了,今日你竟然敢对童公子不敬!我看你不知死活了!”
根本不停解释,老简抬起水火棍就往李金福的身上招呼,棍棍到肉,大牢里立刻传来了惨叫声。
老简可是下了狠手,专门往最痛的地方砸,一炷香功夫,李金福就无法再站立,只能双手抱着身子,躺在角落。
老简可门清得很,李金福最终的命运就是死在牢里,说是流放,实际上衙门为了让造纸之术保密,绝对不会放他离开明州县。
正因如此,李金福不管受到如何对待,外面的大人们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童公子,这样可满意?”老简还特意看向童兴。
童兴将问题抛给姜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对于他来说,李金福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能在这大牢里蹲着的,基本上没有背景,打了就打了,就算打死,也没有人会说一句。
“嗯,满意了,总不能打死。”姜停满意地笑了笑。
听这话,老简锁门才离开。
姜停瞥了一眼已经小声呻吟的李金福,伸了伸懒腰,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这事就算过去了。
童兴靠着他也坐下来,嘴里还念叨着今天的事情,一脸兴奋。
翌日,牢房光线稍微充足一些,至少能看到一点光亮,老简才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将房门打开:“童公子,姜公子,大人让我来带你们去公堂。”
童兴一脸疑惑:“不是直接放了我们?”
“这…钟府来人了,状告两位公子意图杀人,大人已经在公堂等着了。”老简尴尬笑道。
姜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拍了拍童兴的肩膀:“走吧,钟恒被我们打成那样,钟府要是没有作为,那我们才危险。”
明面上的他并不害怕,最怕钟府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要知道,钟恒连杀童兴都敢,怕一些人暗杀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不过这一次,钟府那边也没有办法把事情闹大。
最多也就是对簿公堂而已。
童兴似懂非懂,跟着姜停往外走去。
等两人来到公堂,就见衙役分站两排,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高堂上,邢书吏房的县吏已经坐在上面,正等待着他们到来。
堂下,一群下人正抬着全身包扎的钟恒,此时钟恒只是呜咽着,并不能大声说话。
有钟府的管事站在众人之前,脸上带着怒意。
当姜停两人来到这地方,管家立刻哼了一声,钟恒更是激动地艰难抬手,指着他们两,眼神充斥着憎恨。
行礼,站在一边,姜停和童兴打量钟恒,童兴突然笑出了声来,他笑完又赶紧捂住嘴,但笑声就是掩盖不住。
“放肆!”钟府管事怒喝。
童兴不干了,只不过是一个钟府管事,敢来在自己面前嚣张?他立刻直指钟府管事:“你算老几,我笑一笑你也有资格来管?”
管事满脸愤怒:“你们这两个行凶者太狂妄了!大人,我请求你先将他们押下去,打三十大板!”
坐在上方的县吏只是伸出手打断:“这是公堂,钟管事无需教我做事。行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审案吧。”
惊堂木一拍,县吏先看着童兴:“两位,钟府状告你们当众行凶,意图杀害钟府二少钟恒,可有此事?”
童兴谨记姜停的话,一听,露出笑容:“当然没有,我与钟恒只是在艳春阁争风吃醋而已,谁让这家伙和我抢红红姑娘。”
钟管事怒斥:“放屁!你那分明是借口!”
“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艳春阁的老鸨和红红姑娘,他们当场目睹,也知我与钟恒为何打起来。”童兴耸肩语气随意。
县吏对外边的衙役吩咐,让后者去请艳春阁的老鸨和红红姑娘。
那两人实际上早已经在外面等候,不多时就被衙役带了进来。
两人行礼,县吏直截了当地问:“童公子与钟公子之间为何斗殴,两位可清楚?”
老鸨先站出来说话:“哎哟,大人呐,这老妇可清楚的很呐,就是为了我家红红姑娘嘛,昨日是红红姑娘的出阁之日,两位公子年轻气盛,都想与红红姑娘一度春宵,谈不拢,就打起来啦。”
县吏又看向红红姑娘,红红姑娘瞥了一眼姜停,见姜停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样子,于是顺着老鸨的话说。
县吏听完之后,对案子下了结论。
本案定义为童兴与钟恒在艳春阁为争夺红红姑娘而产生的斗殴,情节并不严重,从轻处罚,考虑到童兴与姜停两人昨夜就已经蹲了大牢,所以接下来只需要赔付钟恒的医药费就好。
县吏宣判完了之后,还特意问了一句:“诸位对本官的判定满意吗?”
童兴立刻拱手笑道:“满意,非常满意,这钟公子的医药费啊,我还是出得起的。等一下让钟管事到童府来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