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剑!”
这次江玉没有一上来就动用龙血剑意,想凭借自身实力跟妻子比试。
哪成想云娘知道了丈夫真正实力后,在比试中不自觉就使出了七分力,他一时不差,手中的结绿剑差点直接震飞出去。还好他先前练习过一段时间,不然这丑肯定是要出了。
随着你来我往,果不其然,江玉一直在被吊打,中间更是好几次差点被碧血剑封侯,还好妻子手下留情。
“不打了!”江玉看着手中被击飞出去的结绿剑,连忙说道。
“为什么不用剑意?”
“那样可体会不到被你吊打的滋味了!”江玉随意笑道,并不耻于被妻子给击败。
“算了,这么打还不如我自个练剑呢!”云娘也不再把剑对向男人,只是在这庭院之中,自顾自地练起她那套红云剑法。
“等你到了练气巅峰是不是也要出城猎杀妖兽,借此磨炼心境。”江玉突然想起之前柯老道说过的那些话。
“靠杀戮磨炼心境肯定是最快的选择,生死之间所能得到的体会,远比生活要多。”云娘跟柯老道抱有同样的想法。
“不去不行吗?”
“心境肯定是要磨炼的,不然可能连筑基丹的药力都承受不了,更别说后面的灵变。”
“灵变?”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还是张姐姐之前告诉我的。我们练气期所用的灵力和筑基修士的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们相当于气,那筑基就是水。然而所有的气加起来,也比不过其中一滴水。灵变就是灵力由气变成水的过程。”
没想到筑基的过程竟然会这么复杂,江玉原本还以为和练气时候差不多。可如今他才练气七层,考虑这些还是有些太早。
而就在离巨木城不过百里的地底下,血月会的总坛,外出执行任务的冰魄终于又活着回到她的山洞中,不过那俏脸上的惨白却又深了几分,分明是气息不稳的症状。
“你果然筑基了!”然而见到张淑兰时,也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想让对方看出什么。
“你这魔头,丧尽天良,屠戮无辜,应该受到烈火焚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张淑兰一改常态,身上又冒出熊熊不灭的天火。
这次的火焰,冰魄终于不再只有一点点感受,却是非常炙热的存在。其中也不完全是为了毁灭,还藏有一丝温暖。
“那就让我死在你手里吧!”冰魄这时也不再隐藏自己的伤势,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黑色的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纳命来!”纵使心中不忍,但想起那些死去的同道,自己今后的清白,对方无论如何都得死。
逐渐张淑兰身上冒出的天火幻化而成一只火凤,不断挥动那燃烧的翅膀,但就快要吞噬掉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冰魄时,忽然停住。
只因她看见,对方眼神当中真的一点害怕也没有,脸上甚至罕见地露出微笑,似乎死亡只是某种享受而已。
“我知道,你心中其实也有我。放心,如果你不想我杀人,那我就不会杀人...”
话还没有讲完,巴蛇留在她身体的毒在此刻终于完全爆发,身上浮现出一股乌青,而她自己也随之倒下,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喂,你醒醒啊!对了,重明兽!”张淑兰忽然想起当初她为自己疗伤的法子,直接把仍在呼呼大睡,不知发生什么的重明兽幼崽给抓了过来。
然后割开它的皮肤,不管三七二十一,让血液滴落到水池中,等那只小兽奄奄一息方才罢手。
但把冰魄放在池中浸泡许久,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身上的乌青色又加深了几分。
“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很明显,可以治疗伤势的灵药,却无法解除冰魄身上的毒素。
慌乱之中,张淑兰忽然把目光看向了山洞口,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朝外面走去。阵法并没有阻止这种行为,可当看到外面那宛如地狱一样的景象时,就算已经是筑基修士,她还是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跟我走!”张淑兰不是魔修,也不想成为魔修,所以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气质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觊觎。
但就在他们出手前,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修率先走了过去,拉着她离开了原地,其他人这才收回目光。
而就在上面,本来说要到巨木城的云梦泽门主宋若曦,并没有马上实现,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三江城。
如此突然的变化,对于巨木城大多数修仙家族而言,早来晚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当然,里面肯定不包括当初临阵脱逃的匡家家主匡无忌。
“大哥,再坐以待毙下去,我们匡家可就真的完了!”
站在匡无忌面前大声讲话的是他唯一的胞弟,匡无烦。
“还能怎么办?要不是你当时劝我逃跑,怎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对了,魏同那里怎么样?”魏同是匡家三位筑基中最后一位,是一个外族修士。
“自从庆典过后,他就一直待在静室中修炼,除了每月领俸禄时能看到他的影子外,就再没别的动静了。”
“盯紧点,可别让他暗地里跑了。咱们家这次遭了难。养他这么久,也该是到了出力的时候。”在匡无忌心中,一名筑基中期的命,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而他早就给够了。
“家主,魏同求见!”刚提到他,没成想人家却主动找上门。
“让他进来。”这一对亲兄弟相视一眼,各自都换了一张面孔。
匡无忌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威严,而匡无烦则表现得非常和善。当然,他们本人真实的性格,其实和这两张面孔都没有太大关系。
“家主,匡家有救了!”
魏同一进门并没有先行礼节,反而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让匡家兄弟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卸了伪装,连忙问道:
“魏兄可有何妙计?”
“家主,临阵脱逃虽然是株连全族的大罪,可若是...”
“若是什么?”只要能保住家族,哪怕勾结魔道,匡无忌也在所不惜。
“若是我们背弃唐岳两家组成的联盟,投到新门主麾下,那样没准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匡无忌一听是这个馊主意,顿时大失所望,若是如此简单的话,他还用着急白了头发。
“人家宋门主不一定看得上咱们,魏兄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匡无烦替哥哥说出心中的忧虑。
“这宋门主虽说也是南疆人,可到底是千钧真人托付衣钵的传人,恐怕也是跟中州那些修士一条心。然而自从李家迁离巨木城后,这城中再没有一家敢表明态度支持云梦泽,咱们匡家若这时投靠过去,那必然是雪中送炭。”
魏同如此信心满满,一时间连匡无忌这种老谋深算之人都有些动摇。
“这么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之前由于坚决抵制云梦泽,跟山上那些修士都没有什么交情啊!”
好吧,当初把事情做得太绝,所以现在也没有了退路。
“说来也是巧,我有一子侄通过了云梦泽的入门考验,当上了外门弟子。他的师傅雷横叔,虽说只是云梦泽的一名长老。但之前可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天雷子,想必家主也有所耳闻。”
“就是三十年前,孤身一人就敢挑战八头二阶妖兽,甚至最后还全身而退的天雷子。”
这件事在当时也引起不小的轰动,但对方极其神秘,除了人家的战绩外,其他就一概不知,但并不妨碍人们称呼他为天雷子。
“不错,当初的雷横叔只是个散修,只一战就让千钧真人亲自把他请到云梦泽中,这才没了后续。若是有如此人物牵线搭桥,那宋门主肯定会卖一个面子。”
匡无忌虽然感觉不是相当稳妥,可眼下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吗,只好说道:“那魏兄是想去找那雷横叔喽!”
“为了匡家的将来,我魏同愿意跑这一趟。”看他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就连伪装多年的匡家兄弟也找不出一丝破绽。
“那就麻烦魏兄了!”匡无忌只思索片刻后,就给出了回答。
“不过此事到底非同小可,仅凭我一张嘴恐怕很难说动那雷横叔,还需要...”
“无妨,只要能让匡家渡过此次难关,灵石算什么!”匡无忌既然选择了相信,那自然不会再拒绝这小小的请求。
“既然家主如此信任我,我魏同定然不会辜负匡家!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云梦泽!”说完后,魏同这才离开了大堂。
“无烦,你去跟着,若他不是去云梦泽,就地斩杀。”匡无忌也不是凯子,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说话,而是派出同为筑基后期的匡无烦紧跟其后,监视魏同的行动。
“希望是我多想了。”匡无忌看这偌大的议事厅,不知为何,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好像蜃楼一样,随时会消散掉。
而他如果舍不得这些,继续待在这里,也会随之一起消散。
这些大人物平日里享受的虽然多,可真遇到事,也就大祸临头喽。不像下面只想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修士,遇到的事那都不叫事。
至少余长安是这么想的,就算对他怀恨在心的师弟找上门,人家也是坐怀不乱,店照开,生意照做,嗑照样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