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和张睿二人,一个拿着小铲子,一个拿着小耙子,对着路灯女鬼指的小花坛,又是一顿不停地挖掘。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两个人将花坛挖到底,果真在花坛底部,看到了一个腐烂的只剩下头发和白骨的头颅骨。
看那头发的长度,还有依稀可以分辨出来的发型,应该是左右两边扎了两个麻花辫。
看着这熟悉的发型,陈文陷入思考。
这个发型太眼熟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
“我擦!”
“这个脑袋该不会是,我们进入这个医学的时候,我拦下来问路的那个女生的吧?”
“等等!”
“如果这个脑袋真的是对方的,那我拦下那个女生的时候,那女生的脑袋是谁的?”
陈文盯着眼前刚刚挖出来的女人脑袋,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
“那个女生一直低着脑袋,你真的看清对方的脑袋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说,那脑袋是鬼气凝聚出的?”
张睿闻言,简单询问了一句。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剩下的任务就是在规定时间中活下去,然后找到徐歌平安结束。
【玩家id:陈文(判官候选者)】
【玩家等级:小鬼(5/10)】
【积分:21】
【玩家状态:保护期(20:26)】
【玩家目前等级可兑换物品有:10000人民币(1积分),获得已领取的任务线索(1积分)。】
【技能:鬼瞳】
【所持道具:阴阳指南针】
【已解锁成就:鬼逃者】
【正在进行的任务:校园拼图(C级)】
【任务品:受害者的头骨(已完成)】
【任务结束倒计时:3:26】
【已完成任务:将死之人,屋中鬼影,夜半舞者】
陈文盯着自己面前弹出来的任务面板,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觉着这次的任务,远没有上次被红影男鬼追的跑成了狗危险。
只觉着悲凉,觉着受害者一个比一个的可怜。
最让人愤怒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本来该是教书育人的学校领导参与其中。
若不是陈文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在惊悚大逃杀游戏里随时都会死亡的玩家。要不然,他已经拿起自己的相机,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然后他不管后果如何,不管会不会得罪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人,都要把这里的真相都爆出去。
可是事实证明,他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在进行任务期间,他的手机是没有信号的,相机的屏幕上更是铺满了雪花点。
“喂喂喂……”
“徐歌,听到请回答。”
张睿拿出对讲机,希望得到徐歌的答复。
然而对讲机那边只有丝丝拉拉的电流声,并没有徐歌的声音。
此刻,他不知道徐歌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看样子,这徐歌是找不到喽。”
陈文在旁边给张睿泼冷水。
“你知道找不到,还不帮忙?我们可是队友啊。”
张睿也看不明白,陈文怎么就跟徐歌如此不对付。
两个人以前并不认识,在游戏中也就才见过两面而已,不存在有多么深层的接触。
可两个人只要碰面,就相互掐起来,互相谁看谁都不对眼。
“哦。”
陈文也就是嘴里说说,假装嫌弃而已。
大家终究是一个队伍的,既然是队友,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将徐歌扔在这里不管对方的死活。
陈文从背包里摸出来一个糖,扒掉糖纸,将硬糖块扔到嘴里。
也不是饿了,就是单纯的嘴里没滋味,想要吃点什么东西。
这是他当记者,不方便抽烟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心里有事情,也会吃个糖,让自己放松下。
可就在手中的糖纸被团成了个一个球,扔向不远处垃圾桶的半路上,被一只苍白的小手拦了下来,抓在手里。
陈文顿了一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小姐姐,要一起吃糖么?”陈文熟练的从背包里又摸出了一块裹着好看纸衣的硬糖。
这种糖并不贵,二十三块钱一斤。
除了糖纸好看,味道就是单纯的果味硬糖。
“谢谢。”
女生好像很久没有说话,说话带着些暗哑。
“不客气。”
陈文想了想,从包里抓了一把糖,朝着女生的方向递过去。
张睿想要阻拦,但是已经晚了。可能是陈文正面对着女生,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个女生没有影子。
“没事。”
陈文似乎料到了张睿的反应,回头给了他个安抚的微笑。
张睿无奈地看着陈文作死。
他是不是没有告诉陈文,如果对鬼怪太好,让鬼怪对活人生出了好感的话,除了鬼怪有求必应之外,鬼怪还有可能会想将活人留下来陪自己的。
当然,这些就算他现在想要告诉陈文,恐怕已经太晚了。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那个拦下了陈文扔掉的糖纸的女鬼,对陈文很有好感。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气,并没有太多的寒意。
如果不是提前注意到对方没有影子,他也很难相信对方是个鬼。
女鬼将自身的鬼气控制的极好,显然是个很厉害的女鬼。
普通的女鬼可不能将自己的情绪、鬼气,都收敛得毫无破绽。
张睿握紧了手里的镇魂铃,随时准备着突**况。
只要女鬼一言不合暴起,他就摇晃镇魂铃。
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就算他被镇魂铃反噬,问题也不大。
“谢谢。”
女鬼终于抬起头,漾起阳光的笑容。
“其实,你们过来寻找的头骨是我的。”
“你们之前险些被冤煞混乱的记忆,迷惑,我真的是很抱歉。”
“冤煞是医学院里,死亡的姐妹们心中的冤屈所化,掺杂着我们所有的记忆。”
“所以有些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无法分辨谁是谁的记忆。”
女鬼长得很是清秀,说话也是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她看向陈文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
这些年来医学院的人很多,能够真正平常心对待她们的人却寥寥无几。
至于真心想要帮助她们这些受害者的人,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