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我被那個醉漢扔下來的啤酒瓶砸得腦袋失憶,可是從CT室出來我還是能夠準確地認出這幾個人:孫心怡,聶嘉羽,杜博文。
心怡一看到我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聶嘉羽的表情怪怪的,反倒是一貫跟我不合的杜博文眼神裏有真真切切的關心。
我笑著跟杜博文說:“差一點兒就如你所願了。”
他挑了挑眉毛:“什麽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差一點兒雙子座就不得善終了!”
回公寓之後我跟心怡說起聶嘉羽那個回答,加上劇烈的頭痛,我的眼淚嘩啦嘩啦就流下來了,她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一直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我被砸暈之後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太想見到聶嘉羽這個人。
他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都哼哼唧唧之後掛掉了,後來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堇色,我不是不喜歡你。
我最喜歡的楊千 唱過一首歌,叫《烈女》,裏麵有一句歌詞:沒有骨氣隻會變奸妃。
驕傲的雙子絕對不肯扮演一個安分守己的情婦角色:你有空,我陪你,你沒空,我等你。我喜歡一個人當然希望他也喜歡我,但絕對不是跟很多很多女孩子分食一個男生。
在他的世界太平盛世的時候,他不介意給我一點兒施舍,然而為了這一點兒雞肋般的施舍,我的世界就會被攪和得兵荒馬亂。
他給我一片鈣片說是治癌症的藥,我要是真的拿鈣片治癌症,那我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我要清清白白的感情,雙子座雖然花心,可是在愛情的立場卻非常分明,非黑即白。
我覺得我像一個幼稚的孩子,趴在玻璃櫥窗上可憐地看著成人世界的色彩斑斕,卻弄不懂那些隱藏的規則。
我雖然傻,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要克製,不能縱容自己,比如聶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