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我在街角的花店打工,說是打工其實也隻是幫阿姨照看一下店麵。
父母離異之後,好強的媽媽擲地有聲地對我說,亦晴,從今往後你可以依靠的隻有自己。我亦從內心鄙夷父親喜新厭舊的卑劣行為,無論他如何央求我都不肯接受他給我的一分錢。
無數次我看到父親的車開到學校門口,我知道他就在車窗裏靜望著我,可是我的背影那麽驕傲,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盡管曾經那麽多次我都在背地裏狠狠地掉下淚來,但是我固執地認為,唯有這樣的方式才使得之前無數個蒙頭哭泣的夜晚有了報複的意義,才能使我嚐到暢快淋漓的快意。其實,敏感如我,又怎麽會不知道進入樹德高中是父親利用人脈關係辦成的呢?以母親的高傲,怎麽可能卑躬屈膝地去懇求這樣一個機會?
清晨笑意盈盈地彈我的額頭,美人兒,我想你啦!每次他出現在我麵前都像一個無賴的孩子,我微笑地看著他,找我有事嗎?
他撓撓頭,我跟錦言分手啦,她還是喜歡暮澤多一些,她還是不喜歡我。我嘻嘻地笑,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麽呢?她跟暮澤已經過去了,現在暮澤喜歡的是我,你離間不了我們。
清晨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神色,亦晴,我沒打算離間你們,我明確地告訴你吧,我要把你搶過來!
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我的笑聲怎麽都停止不了。
末了,他開始低低地笑,像午夜掠過窗欞的風。他無可奈何地嘲弄,你們每一個都是這樣,錦言是,你也是,你們都無一例外地死心塌地對他,可是你們要怎麽才明白,他根本不曾專心對待你們任何一個。
我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拿出手機,NOKIA N95擁有五百萬像素的攝像頭清晰地拍攝下來暮澤和一個女孩子抱著親吻的畫麵。我沉默著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確定眼眶裏麵瞬間的刺痛已經過去。然後再次笑出來,清晨,你給我看這些幹什麽,你也吻過我,不是嗎?一個親吻,不代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