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誠懇地道歉,我不理。
你在女生宿舍的樓下大聲喊,程落薰,對不起,我錯啦!大冬天的,你穿件單薄的黑色外套,凍得瑟瑟發抖,你說你怎麽就這麽高調呢,來來往往的女生都偷偷地笑,我覺得我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你喊了半個小時,我還賴在**紋絲不動,你終於火了,像個無賴一樣,喊,程落薰,你再不下來我真的不客氣了啊!
你威脅誰呢?我會怕你嗎?
沒想到你真的說得出做得到,不知道你從哪裏撿來一些小石頭就往我們宿舍的窗戶裏扔,一開始我以為你扔一兩塊就會罷休了,直到一塊石頭準確無誤地砸到我的**來,我真的怒了!我披上厚厚的棉睡袍,穿著拖鞋就下樓去找你算賬,我的頭發亂七八糟,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笑了,你說,你怒發衝冠啊!
我沒空跟你開玩笑,我像個神經病一樣歇斯底裏地對你咆哮,你究竟要怎麽樣怎麽樣怎麽樣?!
你一點兒也不生氣,還開玩笑說,你說話有回聲啊。
你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很誠懇地說,程落薰,你到底要怎麽樣呢?我嘟著嘴,皺著眉,那個女的究竟是誰?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她清秀,也不覺得她可愛。
後來我才知道,她倒追了你大半年,你死活都沒有妥協,你的兄弟跟我說,其實你對她的所作所為都很感動,可是喜歡這回事兒,真是不講道理。
你說,感情又不是博弈,哪有那麽多規則和技術可言。
可是那天下午你麵對執拗要知道真相的我硬是不肯將這一切和盤托出,你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耐心哄了我半天,我還是不聽話,你手一撒就走了。我看著你倉皇的背影,鼻腔裏酸酸的,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是這麽任性,總是這麽詞不達意。
就像我表達得如此拙劣的,愛情。
周末的時候我偷偷地去看你們和別的學校的男生踢球,我戴著鴨舌帽,頭埋得很低。大冷天你們穿得那麽少,可是在球場上每一個男生看起來都那麽帥,你遠遠地朝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我做賊心虛地把整張臉都藏了起來,可是球賽結束的時候,你還是發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