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

第十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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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低著腦袋,營部進了校門。倒黴‘伊裏蘭’光有灰的,幾個商場都沒藍的,單位發的防寒服灰藍道道的不好看。經過校醫室時,碰到輔導員,隻好停了,笑著,說了幾句話。“哎,對了”,輔導員又叫住他,“下午你去找下盛老師,通知他晚上文社活動”,他邊走邊說,紅羽絨服‘嗞嗞’的摩擦,“上午電話裏沒人。我還有個會,你辛苦一下,別忘了,你也來啊”,說完招招手,急匆匆走了。

懶洋洋,營部回了宿舍。

下午課間,跑到解剖樓。二樓的緊裏邊,辦公室裏,盛老師在,笑著放下書,遞過毛巾,營部擦擦汗,通報了,隨手翻翻,是本厚厚的英語書。“回去慢點啊”,他送出來。

盛東風,是一年級時教解剖的老師。寫一手好板書,和藹可親,帶點外地口音,一點架子沒有,同學們都喜歡。還會拉板強轉的弧圈球,男生裏沒對手,營部跟著學了一段,球技大長。“盛老師可不簡單”,耿思瀚沒少誇,一般人他可不服,有段時間,沒事了他就過來。周末時,食堂有舞會,蹦嚓嚓,他常過來,“還是你這好啊,得天獨厚。不像我們那,地老天荒”,他羨慕,一旁的宋坤也笑了。“營部啊,啥不好意思了,學學練練不就會了,有啥難的”,盛老師鼓勵,營部笑了笑,連部也不跳舞,他曾說那是‘幹性’接觸。他喜歡和盛老師講話,來往,覺得他像極了自己的老叔,尤其兩頰的兩塊紅色,來城市十多年了,也未見減輕,他說那是他青春的紀念。“我老三屆後來的‘工農兵’,一畢業就分到這裏”,快言快語,他一點不避諱,兩塊紅色更紅了,現在還是講師身份。屁股後麵,‘滴瀝當啷’的愛掛串鑰匙,教室、辦公室的都有,他單身,住在研究生樓。“習慣了。以前我可拖拉機手,手套雪白,屁股後就一堆的鑰匙叮當亂響,神氣極了”,有時他回憶,眼底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