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緣

第二章 胭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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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暖暖灑落在樓前的花池上。楊格站在樓道裏曬著太陽,心裏很納悶:守賢昨晚去哪啦?

王守賢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才回到工廠。他草草吃過中午飯就急著鑽進被窩裏蓋頭蓋臉地睡覺了。楊格問他昨晚去哪過夜。他一聲不吭的理也不理。到了下午四點多,他才起床補寫昨天的日記。大年初一就這麽平淡地過去了。

接下來的七天假日裏,楊格去了兩次橋頭和三次常平。王守賢卻是什麽地方也沒去,幾乎每個整天都困著自己窩在宿舍裏做兩件事:看書和睡覺。他看的那本書是夏洛蒂·勃朗特寫的《簡·愛》。

到初五那天下午,王守賢突然向楊格提出,晚上他出錢請楊格去住旅館,因為自己的女友今晚要過來。上回在旅館開房碰上查房的倒黴事,實在掃興,所以今次他希望楊格能給一個方便。楊格倒是爽快答應了,說君子就該成人之美,至於去住旅館的費用,自己掏腰包行了,反正那用不了幾個錢。

傍晚,楊格就近去了橋頭鎮。他找了一間極便宜的小旅館住下來。那房間很小,雖然亮了燈,卻依然給人昏暗的感覺。一張簡陋的木床緊靠在小窗旁的牆壁邊,房間裏還有一張舊木桌和一把舊木椅子,木桌上放著一個半新的熱水瓶和一個透光度很模糊的玻璃杯。楊格是個極愛幹淨的人,看著那麽不幹淨的杯子,他便打消了喝水的念頭。

到街上轉了一圈,剛好在建達酒店前,楊格遇見了初中時候的同桌劉浦。他身畔帶著一個留長發的女孩。女孩的個子比他矮了一點點,大概一米五二左右的高度。從他們親熱的牽手中,楊格猜出女孩是劉浦的戀人。劉浦說自己在橋頭鎮的“一加紙品廠”工作,因為湖南籍的女友不願意跟他回去過年,所以他留了下來陪伴她。

怕耽誤兩個年輕戀人的自由空間,楊格與劉浦隻說談了七八分鍾的時間,然後握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