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妹妹

九 花拜月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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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心煩氣燥之際,一個趔趄,他差點被一根橫躺在地的大樹給絆倒,這一絆倒令他開了竅,圍繞著樹走了一圈。好像沒找到他要找的長藤。他泄氣蹲下來,無意間樹下麵的一團東西將他吸引了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條粗得跟他胳膊一樣的長樹藤,他將它扯出垂在岸邊,由於有樹的遮掩不用心根本看不到,貝索拚命向初一招手,初一也貓腰過來,先是貝索順著長藤下滑,腳點一下河岸,手向下滑一寸,接著是初一。貝索的腳謹慎地向下摸索,終於他的腳點到了一個鬆動的地方,意識到應該到了,等他低頭一看,卻是一個大石塊,他猛地一踢,石頭骨碌碌地向裏滾,露出很大一個洞口,他先跳了進去,然後接下初一。初一望了望洞裏,好像幽長的樣子。貝索費勁地將石頭又堵在洞口,長籲一口氣道:“好了,這個地方一般的人是很難找到的,爸爸說連鳥語城國王都不知曉,我媽媽也不知道,爸爸就告訴了我一個人。他說我遇到危難就能進去躲一躲。這下可派上用場了。”貝索的語氣中帶著得意,在黑暗中聽來,還是令初一種久違的溫暖,一想到溫暖,她的鼻子又一酸,幸虧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洞裏,貝索看不見。外麵的夜色已漸變成暗灰色,洞口碼上了石頭後,光線更是微弱。“沒事,你拉著我,我帶你走,我習慣了黑暗,我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跟白天一樣,沒有任何視力阻礙。”初一的手向前摸索,她很快觸到了貝索向她的方向伸過來的手。貝索走得很慢,初一感覺入口處這洞不高,在洞口時她的頭都能抵到頂,當時她還認為這一定是個又小又淺的洞,哪知,越往裏走就變得越發開闊,她試著用手向上舉,結果沒有摸到頂。陌生的地方她多少有些畏懼,馴服地跟在貝索後麵走,依稀間,前麵有一絲光亮透過來,初一瞅到貝索向她點了點頭,像是在鼓勵她。前麵出現了一個拐角,初一他們走近拐角,初一的眼睛接受不了這突現的光線她側過了頭,稍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竟然看到了大大的一本書正在不遠處,這本書仿佛能看見有人來,它靜悄悄地自動翻開封麵,初一驚奇地看見了吉祥旅館的畫麵。貝索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發出聲,他牽著初一的手坐在了地上。出神地凝視著打開扉頁的大書。畫麵中的吉祥旅館隻有兩層樓,大紅的彩條飄在旅館的大門上,兩旁各掛著一個紅紅的大燈籠。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背影在上麵,他們十指相叉正緩緩地向裏麵走進,女人穿著婚紗,男人穿著禮服,初一明白這兩個人結婚了。貝索喃喃地念著書上的字:胭脂紅終於如願地同花拜月成了親,他們婚後住在花拜月祖傳的吉祥旅館裏,花拜月的兩位妹妹並未參加婚宴,因為她們覺得這樣分配財產很不合理。初一怔怔地看著,這畫麵中倆人的背影男人挺直女人苗條,跟他們現在的形象相比,完全可以說是不同的倆人。人老了,真可怕,初一記起一句話: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但她從來沒有這種意識,一個人,年輕時與年老的模樣竟會差距大得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