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绽放在军营

(三十六)新兵与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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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凉风习习,吹在脸上非常的舒服,可在门口站岗的凤凰却没有好心情,她还在为中午的事情而烦恼。她头戴军帽,腰扎武装带坐在连门口发呆:为什么部队会有这么不平等的新老兵观念呢?如果我成了老兵,我绝不会这么对待新兵,凤凰就是想不通。想着,她就从抽屉拿出纸和笔写了起来,写着写着,她委屈地哭了,眼泪滴在纸上,把刚写的字也浸湿了,而那些字迹也变得模糊起来。

连队规定女兵站岗直到晚上九点半,之后就由男兵站夜班岗。结果,下来接岗的正是一班的木沙。刚才被泪水浸湿的纸条就是凤凰写给木沙的,因为他们一直用字条来传递彼此的信息,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凤凰看见木沙来接岗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因为他们在一个新兵连待过,又是同年兵,自然相互之间就有感情,而木沙看见凤凰眼圈红红的,就想问她怎么回事,可凤凰只是把纸条塞给他就跑开了。

木沙打开一看,上面还有泪水的痕迹,上面的字也隐隐约约的:木沙——这几天我的心情不好,我和老兵们吵架了,为什么兵与兵之间非要有这种等级观念呢?你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木沙明白她刚才一定是哭过了,木沙有些替凤凰难过,自然心里也很不平静,因为他也感受到这种不和谐的关系存在,可他也没办法,这可能是多年来留传下来的痼疾。木沙叹口气,就拿起笔给凤凰写了回信…

第二天,在集合吃早饭的间隙,木沙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把纸条悄悄给了凤凰。可百密中必有一疏,他们的秘密还是被一个人发现了,她就是女兵排长周晓冉。但她没有声张,而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他们。而且,她还把她看到的一切向班长芳菲做了暗示。芳菲很是惊讶:“这不可能,凤凰那么老实,她不会做这种事吧!”周小冉提醒:“你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小心为好,要多观察、多留意,要把它扼杀在萌芽中。”芳菲还是不相信,但她只好留意他们的小动作了。

凤凰来到没人处,打开纸条一看:凤凰,我知道你的委屈,我也不满这样的新老兵关系,可我们没办法改变,只有我们成为老兵之后,也许从我们身上能把这种不平等的关系给根除掉。凤凰觉得木沙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就不再想这事了。

其实,她们说得不错,确实有两个人在发展所谓的“那种关系”,但他们不是凤凰和木沙,而正是郑晓天和茶花。他们这种不同一般同志的关系已经开始好长时间了。虽然,他们知道这是触犯了连队的纪律,而且他们也害怕,可爱情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各自的心中扎根发芽了,但能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想想,从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杰因情爱所累、所困,一生不得安宁,也许他们还太小,甚至还不知道情为何物。也许他们知道了,就会感觉到什么是痛苦了,而那种滋味是的确让人不好受,尤其是在这种高压防治下,这种感受就更难熬了。

他们的 “感情”从新兵连就开始了,而且野营拉练似乎为了他们“感情”的开始,做了很好的铺垫。而真正的开始却是在新兵下连以后。因为程控班和男兵一班之间经常有业务上的往来,而郑晓天就在一班,这样他们的接触日益增多,在别人看来也很正常,毕竟是普通的战友关系嘛。但在没人提醒和打扰下,他们就这样有了好感,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就差捅破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

他们没有像凤凰和木沙那样传递纸条,因为那样做毕竟会留下证据。所以,他们则使用了更高明的办法——就是用音乐来表达情意。因为,每首歌都有各自的内涵和情感。所以,音乐光盘就是他们最好的表达方法,这也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最聪明的,发明了这么先进的联系方式,而且他们觉得在连队的层层高压之下,他们的感情会比任何东西都坚韧,也许是在最危险的地方生长出来的东西会最弥足珍贵吧,所以他们感觉很幸福很幸福……

这些天,班长芳菲根据排长提供的线索细细地观察凤凰的动静,可她还是没有发现丝毫她想要的东西,这让她很纳闷:排长是不是弄错了,凤凰表现得很正常啊,没有任何不妥的现象啊?

今天是周一,周排长雷打不动的习惯是先到各个机房巡查一圈。一般说来,无非是看看机房的环境卫生,兵们的着装是否合乎条令,听一听话务用语是否规范,处理情况是否灵活。今天,她则着重看兵的精神状态。她此刻的目光审慎而不动声色地扫过兵们的脸庞,兵们的心理状态便知之八九。然后,她又去了业务训练室。她感觉在模拟机台上正在操作的女兵们像一排优雅的“白领”。接着,到各班宿舍看了一圈,内务没啥说的,被方加快,床单如雪,地面一尘不染,桌面摆放整齐。只是仍然残留在室内的各种护肤霜香味暗示着这里主人的身份。晚上,女兵们刚刚沉入睡梦,均匀的呼吸里似乎正释放行值班的疲惫。周排长悄悄走出宿舍之前、将淡蓝色的窗帘轻轻拉上,宿舍内顿时朦胧如月夜。

一个月过去了,新兵们的业务有了很大的进步,凤凰和小芦的号码背得滚瓜烂熟;玲珑和蔡红红一分钟都能打百十来个字了……她们都各有各的特点,也都快能独当一面了。

所以,新兵们就开始跟机值班。而凤凰正好跟班长上机,在班长芳菲的精心指导下,凤凰的业务是一天比一天好。而小芦是跟着副班长徐静上机,看到凤凰的进步,她是看在眼里,恼在心上:班长偏心,带她不带我,我就不信我干不好工作?所以,她一直和凤凰飙着劲,处处与她争高低。凤凰虽然知道小芦的心思,可她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而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学习业务上,至于名利她似乎看得很淡,也从来不去想它。

又过了一个月,新兵的业务学习结束了,她们的考核也都顺利过关,这意味着她们终于可以单独值班了。所以,她们买来东西准备好好庆祝庆祝,可没想到让指导员发现了,她们就邀指导员加入她们,一起聊天。

大家边吃边聊,指导员说:“你们的学习结束了,可以单独上岗了,我替你们高兴,以后连队的工作就靠你们这些新生代了。”

羽慧说:“指导员你可不要这样,我们是连队的战士,干好工作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啊。”

“好,你说得非常好,看来你们成熟了很多,在今后的工作中,你们要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进步啊。”

“我们会的!”她们几乎异口同声。

第一天值班,凤凰非常地兴奋,她激动地戴上耳曼,坐在机台前等着接转电话。

“叮…”电话来了。凤凰第一次报出了自己的编号:“您好,08为您服务…”就这样,凤凰开始了她的值班工作,一个个电话忙得她应接不暇。

微机班里,玲珑也在发送网络测试报,她要始终保持网络畅通无阻。

值班之后,凤凰觉得话务台是部队的一个“窗口”,话务兵需要的是热情服务,无论用户提出什么不合理要求。机台上一排排红绿灯闪闪烁烁,嘴里上千次重复着“您好”、“ 来了”、“请讲”,无数次插塞换线,拨打号码。虽然很累,但热情服务是不能忘记的。一次,一个外线用户上线后找一个领导,电话接到这位领导办公室却没有人,用户正准备撤线的时候,凤凰说:“请您稍等一下,我帮你找人。”她把电话接到值班室,值班干部说这位领导到营里检查工作去了,大院里有两个营,她又把电话接到两个营部,终于找到了这位领导。这位用户在电话中头一句话就说:“你们的话务员太好了,服务太热情了。”

一天下午,凤凰忽然接到卫生队医生的电话,有一名战士看病时拿错了药单,错领了药品后走了,他们需要马上找到他,否则可能会有危险。医生通过就诊登记簿查到了这名战士的姓名,可单位一栏填的是直属队。直属队大大小小几十个单位,她用半个小时拨了50多个电话才找到这名战士,一起可能发生的事故终于被避免了。

有人说,话务的女兵说话很温柔,可也有人不相信,于是就有人故意捣乱,试探着让女兵“犯规”。一次,红灯亮了两下,线路通了,“您好”“请问你在哪里?”凤凰一连问了五遍,对方却始终保持沉默。半分钟过去了,捣乱者没有听到他所要听到的话,只好悻悻地放下了话筒。

穿上了军装,当一名优秀话务员,凤凰觉得不管如何,必须有容得下所有酸甜苦辣的肚量。凤凰心想:请大家记住我的代号吧,08会永远热情为您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