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下)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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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又來到了。大堤上,芳草青青,小花點點。清風習習,蘆葦搖搖,黃須嫩嫩。

河水漲了,寬了,藍綠微微起伏。對麵閘巷間,撐過一隻大船來,悠悠,輕輕。船側站了人,雪君挽著營部,女兒靜了瀑布,大眼一眨不眨,小手緊緊拉著哥哥,青年卓立,茸茸青茬,海濱扶住小琳,張潔、駱霞靜默,海生、小波手扶船舷,望向遠方,後麵剛子哥,撫著梅姐。

井生爸,海濱媽也來了。

船頭,井生跪著,幽深雕花,取出紅綢小包,塞入懷中,又站起,托舉著,來到嶽父嶽母前,兩個老人默默流淚,顫抖抖,打開,抽開,輕輕握著,攥著,顫巍巍,咬咬牙,狠狠心,一搖手,晶瑩瑩,白雪,落花,飛揚了,春花秋月,細雨蒙蒙,點點微漪,曼曼圓線,吐吐的,水響泡泡。

一點一點,鮫綃紅浥。一滴一滴,蠟炬珠幹。不勝了,兩位老人攙扶了,背轉身去。

井生接過了,吻著邊吻著角,喃喃輕語,“回家了,回家了”。

猛然間大把抓起了,抓起了,紛紛揚揚,揚揚紛紛,天女散花,朵朵白蓮,越來越大,越開越圓。

“回家了,回家了。我們回家”。魚兒鑽出來了,串串水泡,朵朵小花。

一群鷗鳥,海英,飛過來了。兩隻白天鵝,貼水麵而起,揮舞著潔白的巨翅飛騰起來,越飛越高,又哲轉了,返回來,飛過來,繞著大船盤桓,盤桓,秀目巨眼張了張看,望了幾望,“剛剛”的,呼喚著,“剛剛”的,相伴了,又折哲轉身,巨翅上下,一碧天空,翱翔而去。

一碧綠水。岸上青青,岸上輕輕,一枝赭紅嫰壯的老曲柳上,吻了藍色晶瑩一隻大蝴蝶。

尾翅輕輕,悠悠,不時地,顫顫,顫顫,一張,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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