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的那些年

36肅然起敬的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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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放了幾天假,人們似乎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沒有蘇醒過來,就開始上班了。民眾嘴上議論了一年多的“狗牙山”要搬移終於變成了事實。上班的第二天,市政府就下達了文件公告,開發狗牙山一帶。公告不到一個月,挖土機、工程拉泥車就浩浩****地駛進了狗牙山。這是建設美麗江海走的重要一步,從另一層含義說,要想建設美麗江海,首先就要拔掉這顆狗牙,這顆狗牙一日不拔,江海市的發展就永遠受到製約。如今城市化不斷擴展,狹隘的城市空間再也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了,隻好向周邊的山頭農田要空間,山頭農田摧毀了,植被就流失了,環境也就破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華而不實的樓房,一座滿目瘡痍的城市。

“狗牙山的山墳一個月內務必要跟隨遷移”,這是市政府頒布公告裏的又一個細則。市政府還是人性化的,知道抄你祖墳是不對的,於是又在很遠的郊區劃出另一塊墳區以供安置,以安撫民怨。

如今的消息傳播之快令人感歎,連終日在賭場,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薑水都知道狗牙山一帶要遷移一事,他和其他人一樣關心起來,因為他爺爺婆婆的墳也在那裏。這段時間他賭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若不是遷墳,簡直樂此不疲不想抽身。他不想回去見到他那不想見的父親,但為遷墳還是回來了。回到久別多年的家,見到父親形同陌路一樣沒有任何話語。還是父親打破了沉默,說你沒空我就花點錢請兩個人幫忙。薑水卻說人要請,但要親自督辦,按照香港那些有錢人家的要求,把爺爺婆婆的墳安置得風風光光的,不能讓他們老人家在裏麵寒磣。父親聽兒子口氣如此之響亮,以為他隻是信口開河,什麽風風光光,頂多就是下多幾包水泥磚頭而已。但他萬萬沒料到薑水竟用混凝土築起墳來了,還貼上了雪白的磚片。